置身青云顶,举步凌峥嵘。
木脱棱角出,路断略彴横。
架木半欲颓,动摇轰有声。
手攫藤枝软,足踏松根轻。
回风入绝涧,琴筑相和鸣。
岭猿下取饮,见人却数惊。
默念垂堂戒,忧来纷填膺。
到驿聊取适,未敢询去程。
【注释】
黄牛堡:地名。
青云顶:山顶,这里指代高山峻岭。
凌峥嵘:越过山峰险峻之处。
木脱棱角出:树枝被风吹倒,露出尖锐的棱角。
路断略彴横:山路上有几段被风折断了,形成了几道横斜的路。
架木半欲颓:架设的木头有的地方快要倒塌。
动摇轰有声:摇晃发出巨大的声响。
手攫藤枝软:用手抓抓着柔软的藤条。
足踏松根轻:脚踩在松软的树根上感觉轻盈。
回风入绝涧,琴筑相和鸣:回风从峡谷中吹来,与琴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相互呼应。
岭猿下取饮,见人却数惊:猴子在岭上向下寻找水源,当看到人就吓得四散逃跑。
默念垂堂戒,忧来纷填膺:默默地想起《论语》中“临事而惧,好学近乎知”的话,担忧的事情纷至沓来填满心胸。
到驿聊取适:到达驿站稍作休息。
垂堂戒:指《礼记·中庸》中的一句话:“君子战虽有陈,而勇者危之;虑虽切,而智者危之;道虽胜,而仁者害之。”这里的“垂堂”比喻危险之地。
未敢询去程:不敢询问如何返回原路的路程。
【赏析】
这是一首纪行诗,是诗人登临名山之后所作。首联写登临名山后的感受,颔联写山路险峻,树木因风力大而倾斜,山路上断裂的路基横卧,形成陡峻的山道;颈联写山中风雨交加,树木倒塌,山路上道路险峻;尾联写诗人在山上行走时,听到风声、鸟叫声、猿啼声等自然之声,感到心神不安。全篇以景结情,表达了作者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以及对人生前途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