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昂羸骨鉴苍穹,梦抱钟山一秃翁。
去接阿兄阿弟语,扶衰盂粥有新功。

方儿省疾别入都

终昂羸骨鉴苍穹,梦抱钟山一秃翁。

去接阿兄阿弟语,扶衰盂粥有新功。

【注释】

方儿:指杜甫的幼子宗文。

终昂、羸(léi)骨:指病后衰弱的身体。

终昂羸骨鉴苍穹:意谓病后衰弱,但精神依然昂扬,能映照天空。苍穹:天空。

梦抱钟山一秃翁:梦中抱着一座山峰上的一个光秃秃的老头。钟山,山名,在今江苏省南京市南。秃翁,指和尚。

去接阿兄阿弟语:到京城去看望哥哥和弟弟们。阿兄阿弟,即哥哥和弟弟们的称呼。

阿弟:指杜甫的三弟杜嗣业。

扶衰:扶持年老的人。这里指扶持自己。

盂粥有新功:用新做的稀饭给病弱的人滋补身体。盂,古代一种小碗。粥,稀饭。

【赏析】

此诗作于大历二年(767)秋。当时杜甫已由秦州(今甘肃天水市)赴凤翔(今陕西凤翔县),途经长安,将赴成都就任严武的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时,作此诗以送行。

首联先写诗人病中的精神风貌。“终昂”,意为病后虽觉衰弱,但仍昂然不屈;“羸骨”,意为瘦弱之骨;“鉴苍穹”,意谓虽病,但胸襟壮阔,志向高远,犹能映照天宇。这一句是说,虽然病了,但精神仍昂扬着,能映照天空。“梦抱”二句则是说,梦见自己抱着一座山峰上的一个光秃秃的老头,这大概是对自己病后仍能支撑着病体,不致倒下的自信。“终昂”、“梦抱”两词,把诗人病后的精神状态写得十分生动形象。

颔联写诗人到京师去看望兄长和弟弟们的情景。“去接阿兄阿弟语”四字,点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看望兄长和弟弟们,并从他们那里得到鼓励和安慰,使诗人感到精神振奋。“阿兄”和“阿弟”,都是对兄长、弟弟们的亲热称呼。

颈联承上两句之意而来,写诗人到京师去看望兄长和弟弟时,看到他们因思念自己而消瘦,于是便给他们送去稀饭,帮助他们滋补身体。“扶衰”二句的意思是说,用新熬的稀饭来帮助病弱的人,这在当时是很流行的习俗。

尾联再写诗人的精神风采。“有新功”三字,表明诗人不仅在物质上有贡献(送稀粥给亲人食用),而且在精神和意志方面也有所建树(病后精神不垮)。这是全诗的高潮,也是最精彩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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