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矜我先祖,清芬被一乡。
沦逝忽六载,潜德惧不彰。
欲水知言士,贞石表幽光。
付托苟非人,私言岂能长。
先生畜道德,学为古文章。
况与先子好,往来田氏堂。
两家有节母,同时各芬芳。
交游忝三世,旧德言之详。
抚兹太邱婢,感愧曷可忘。

【注释】

矜矜:自谦。清芬被一乡:指先祖的品德和声望传遍了家乡。沦逝,沉沦。六载:六年。潜德,隐德,不露声色地做好事。欲水知言士,贞石表幽光:像泉水一样清澈的人心才能识别贤才,像石头一样坚定的人才能显现出高尚的品格。付托,托付,委任。苟非人,不是合适的人选。私言,私下里的话。长,久。畜,养。学为古文章:以古代的文章作为学习的典范。况与先子好,往来田氏堂:我和你两家都有节操的母亲(指母亲节操高洁,有德行)。交游,交往、交友。忝,惭愧。太邱婢,春秋时晋国大夫羊舌赤的妻子,晋平公之女,齐庄公之妹,字叔姬,又称叔姜。感愧曷可忘:怎么能够忘记她呢?

【赏析】

这首诗作于宋神宗熙宁九年(1076)正月,诗人在武昌时得闻其友愚谷先生家母去世的消息,遂作此诗以寄哀悼。

诗一开始即点明题意:“矜矜我先祖,清芬被一乡。”这两句是说“我们”先祖的品德和声望传遍了家乡。

接着诗人写到自己的遭遇:“沦逝忽六载,潜德惧不彰。”意思是说先祖的品德已经沉沦了六年多了,而他的美德却还没有得到显扬。

“欲水知言士,贞石表幽光”,意思是说像泉水一样清澈的人心才能识别贤才,像石头一样坚定的人才能显现出高尚的品格。

“付托苟非人,私言岂能长。”意思是说如果付托的事情不是合适的人选,私下里说的话怎么能长久呢?

“先生畜道德,学为古文章。”意思是说您养有高尚的德行,并学习古代的文章作为自己的榜样。

“况与先子好,往来田氏堂。”意思是说我和你两家都有节操的母亲,都互相来往于对方家的大门前。

“两家有节母,同时各芬芳。”意思是说你们两家都有节操的母亲,同时都散发出芬芳的馨香。

“交游忝三世,旧德言之详。”意思是说我们的交情已经有三代人了,而您的老德谈起来也是十分详尽了。

“抚兹太邱婢,感愧曷可忘。”意思是说想到这个女子,我内心感到惭愧,又怎么能忘记呢?

整首诗情感真挚,语言朴实,表现了作者深厚的友情和对亡故母亲的哀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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