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扇复团扇,皎皎白于雪。
永昼引清飙,良宵延素月。
秋来置箱奁,寻常不轻发。
薄俗区故新,君子秉贞节。
炎曦会有时,谁云恩义绝。
【注释】
1.团扇:用丝织物做的圆形扇子,古代妇女常把它作为妆饰。
2.皎皎:洁白光亮的样子。
3.清飙(biāo):清凉的疾风,比喻凉爽的风。
4.素月:白色的月亮,这里指月亮。
5.秋来:秋天来临。
6.置箱奁(lián):把东西装进箱子里。箱奁是古代妇女用来盛放梳妆用品的器具。
7.寻常:平常的时候。
8.薄俗区故新:指世俗风气,陈旧的东西。
9.秉(bǐng)贞节:保持节操,守正不阿。
10.炎曦(xī):炽烈的阳光。有的地方作“炎阳”,也有的地方作“阳炎”。
11.谁云:谁说。
【赏析】
此诗为汉乐府《杂曲歌辞》旧题,内容写班婕妤失宠后的生活。班婕妤本为汉武帝的妃子,被赵飞燕谮(zàn谗言挑拨)而失宠,退居长信宫,过着寂寞的生活。这首诗就是写她失宠之后的生活情景和心情。
首四句写其生活之贫苦:手中无权,地位卑微,衣食无着落,处境艰难。五、六句写她的处境虽穷困,但仍然保持着自己的高洁品格,不愿同流合污。这两句中一个“延”(招)字,既写出了她对美好环境的向往,又暗含了诗人对她的同情与惋惜。
接下来写她的生活情况:“秋来”二句,以“置箱奁”和“寻常不轻发”两个细节,生动地勾画出她生活的艰苦,同时也暗示出她的高洁性格。“寻常”二字,不仅说明她平时很少动用这些物品,而且表明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宁愿忍受贫困,也不愿意去贪图这些身外之物,从而突出表现了她的淡泊名利、洁身自好的性格品质。
“薄俗区故新”一句,进一步揭露社会习俗的腐败。诗人用“薄俗区”三字来形容那些庸俗的人和事,表现出诗人对世态炎凉的愤慨之情。而“君子秉贞节”一句,则赞扬了班婕妤坚守节操的高贵品质。“秉贞节”中的“秉”字,既是执持、坚持的意思,也是保持的意思。在这里,它既是对班婕妤的赞美,又是对她的劝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保持自己的信念和节操,不被世俗所污染和玷辱。
最后二句是全诗的重点所在。“炎曦会有时”二句,以强烈的对比手法,表达了诗人对班婕妤的深深同情与关切之情。“会时”,即“及时”,指时间未至之时;“炎曦”,指炽热的太阳。诗人用这两个词,一方面形容炎热的夏天,另一方面又暗示了班婕妤所处的困境和孤独处境。同时,这二句还隐含着一种哲理性的思考:事物总是在一定的时间和条件下才会发生或消失,就像太阳一样,只有在恰当的时间才会升起,而在不合适的时候就会落下。因此,对于人来说,要珍惜时光,抓住时机,及时作出正确的选择和行动。
“谁云恩义绝”一句,是对全诗的总结和升华。这里的“谁云”二字,既表示反问的语气,又含有“谁说”、“何人敢说”之意。诗人通过这个反问句,表达了自己对班婕妤不幸遭遇的深切同情和关注,同时也体现了她对正义和真理的坚定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