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我已死,死亦几希。
爱我尚生,生究曷为?
性情未是,面目未非。
尚此食息,我转自疑。
致谢故人,哭我有辞。
为涕为笑,谁能预期?
桓山之鸟,冻霜满衣。
纵有百年,不争一知。(一章)
后我而少,先我而老。
他年有哭,后先谁保?
是以圣贤,致身贵早。
褦襶市廛,岂无寿考?
未生我身,我死已造。
安见春荣,能免秋槁。
天地与人,日月最宝。
一息之存,中有大道。(二章)
我真已矣,此为谁身?
倾君恸哭,我亦不闻。
终身之好,了以诔文。
天下万事,亦复云云。
破邸一屋,迭相主宾。
檐有花绮,地有人陈。
与甚酸忆,不如淡亲。
此言可味,君闻弗嗔。(三章)
【注释】
- 都门故人多传予病死以诗相挽者:都门,即长安城。故人,指老友、旧交。病死,即死讯。以诗相挽,就是写诗来为我送行。
- 谓我已死,死亦几希:我(诗人)已经死了,但死的希望非常渺茫。
- 爱我尚生,生究曷为: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在我还健在的时候就珍惜我?
- 性情未是,面目未非:我的本性和你不同,但我的外表并没有改变。
- 尚此食息,我转自疑:我虽然活着,但却常常怀疑自己。
- 致谢故人,哭我有辞:我向你们这些故人表示歉意,因为我将不久于人世而给你们带来悲伤。
- 桓山之鸟,冻霜满衣:桓山之鸟,传说中一种能预知人间凶吉的神鸟。冻霜满衣,意味着寒冷天气的到来。
- 纵有百年,不争一知:即使你活到一百岁,也不需要知道什么是真正重要的(真理)。
- 后我而少,先我而老:等我老了,你还年轻;等你老了,我已经不在了。
- 他年有哭,后先谁保:将来如果有谁要为我感到悲伤,那么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比我先走呢?
- 是以圣贤,致身贵早:所以圣人和贤者都重视及早成就事业。
- 褦襶市廛,岂无寿考:即使到了晚年,只要保持谦逊和谨慎,也能长寿。
- 未生我身,我死已造:如果我还没有出生,那么你就已经死了(因为这是预言)。
- 安见春荣,能免秋槁:谁能预料到春天的繁荣能够延续到秋天呢?(即使如此,也不能免除秋天的凋零)
- 天地与人,日月最宝:天地和人类都是宝贵的(事物),而太阳和月亮则是最重要的(珍宝)。
- 一息之存,中有大道: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蕴含着至高无上的真理。
【赏析】
这首诗是唐代诗人白居易所作的一首绝句。诗人用朴素的语言表达了人生的无常和世事的变迁。全诗四章,每章八句。前三章以问答的形式抒发了诗人对生死的看法,认为人生短暂如桓山之鸟,寿命有限。诗人感叹自己的生命如同过客,随时可能离去。最后一章则从个人的角度出发,表达了对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珍视和感激之情。(注:这首诗的出处和作者并不十分明确,有学者认为可能是白居易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