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辞孙阳,未敢论知己。
转令疲苶材,气象得矜恃。
风云如乱蓬,狼藉不可理。
卧影颓阳中,展足尚思起。
谁免乌啄创,肉尽但馀髀。
生愁报主心,衔赤到没齿。
惭彼新剔驹,远顾极千里。
精力期自珍,毋为锦鞯市。

【注释】

病:生病。

未敢论知己:不敢说自己懂得如何对待知己。

转令疲苶材:却使自己的才能变得疲惫。

气象得矜恃:自认为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风云如乱蓬,狼藉不可理:比喻形势混乱,不可理喻。

卧影颓阳中,展足尚思起:形容人虽已衰败,但仍然想有所作为。

谁免乌啄创:指谁又能免于被乌鸦啄食呢?

肉尽但馀髀:指即使只剩了一块骨头,也已无用。

生愁报主心,衔赤到没齿:活着时忧虑报恩之心,死后衔着红色的丝带直到终身。

惭彼新剔驹:惭愧自己像刚被割去尾巴的马驹。

远顾极千里:望着远方,目光能望尽千里之外。

精力期自珍:珍惜自己的精力。

毋为锦鞯市:不要为了锦缎的车子而卖弄自己的才能。

【赏析】

这首《伤骏》,是李商隐咏物抒怀的作品之一,通过一匹骏马的一生来抒发自己对国家命运和个人遭遇的感慨之情。诗以“病马”作比,托物言志;首联借病马之辞,写其内心矛盾,颔联写病马之才,颈联写病马之境,尾联写病马之志与悲哀,全诗层层深入,步步推进。

前四句,从“病马”的角度写它的内心矛盾。马本良驹,却被弃置不用,因此,“俯首辞孙阳”,这是第一层意思。这匹马在孙阳的面前低头辞别,表示不愿离去,但同时也表示它知道留下来也是徒劳无益,所以“未敢论知己”,“未敢论知己”即不敢谈知遇的问题,可见它自知之明。第二句“未敢论知己”,是说马知道自己的身世和才能,也明白自己的价值,所以它不敢去谈知遇的问题。第三句“转令疲苶材”,意思是说这匹骏马的本来资质很好,但后来却因为年老体弱、多疾病而使这种才华丧失了。这是它的一层用意。第四句“气象得矜恃”意思是说这匹骏马自认为自己有值得骄傲、值得自负的地方,这也是它的一层用意。以上四句是写病马的内心矛盾,表现它的自我评价和自我感受。

五至十二句,写这匹病马的不幸遭遇。第五句“转令疲苶材”是说它虽然已经老了,但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体力;第六句“气象得矜恃”是说它自以为有值得骄傲的东西。第七句是说它虽然衰老,但却依然能够昂首挺胸;第八句“转令疲苶材”,意思是说它虽然衰老,但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力气;第九句“气象得矜恃”,意思是说它认为自己有值得骄傲的东西。以上六句是写病马的遭遇及其内心的感受。

第十句是说它虽然已经老了,但它仍然希望能够有所作为;第十一、十二句则是对它所遭遇的不幸进行夸张地描述,意思是说即使它老了,即使它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使它重新振作起来。这是它的第二层用意。

最后两句是写它对国家的忠贞与报效之心。“谁免乌啄创”,意思是说谁能免于被乌鸦啄食呢?这是诗人用来比喻国家的危机。“肉尽但馀髀”,意思是说即使只剩下一块骨头,也已经没有用了。这是诗人用来比喻国家的衰败。这两句是诗人用来表明自己对于国家的忠贞与报效之心。

这首诗通过一匹骏马的一生来抒发诗人对于国家命运和个人遭遇的感慨之情。前四句写病马的内心矛盾及自我感受,后八句写病马的遭遇及对国家的忠贞与报效之心。诗人通过对病马的描写,表达了自己对于国家的忠诚与报效之情,以及对于个人命运的感慨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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