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死经一年,吾已逃百死。
祇今归无家,漂魂蕙江水。
蕙江水来东四明,二百里下蛟门城。
纡回潮过殡汝处,未肯将吾病魂去。
回潮似送汝魂来,海阔云奔孤雁哀。
我方倚楼悲忆汝,湿翠当衿堕山雨。
昔夜梦汝如昔时,霜后芙蓉颜色凄。
隔阑短柳新雕鬓,背竹疏灯旧杼衣。
梦醒何处寻残梦,天地斜阳一蝉送。
今朝祭汝江上楼,万芦飒沓喧早秋。
茫茫江水流复流,寸心逝矣谁能留?
殇亡满野兵未休,汝魄东南江尽头。
江楼今夜梦堪续,斜月荒郊断蘼绿,去伴烟心汝魂哭。
亡妇周年忌辰作
汝死经一年,吾已逃百死。
祇今归无家,漂魂蕙江水。
蕙江水来东四明,二百里下蛟门城。
纡回潮过殡汝处,未肯将吾病魂去。
回潮似送汝魂来,海阔云奔孤雁哀。
我方倚楼悲忆汝,湿翠当衿堕山雨。
昔夜梦汝如昔时,霜后芙蓉颜色凄。
隔阑短柳新雕鬓,背竹疏灯旧杼衣。
梦醒何处寻残梦,天地斜阳一蝉送。
今朝祭汝江上楼,万芦飒沓喧早秋。
茫茫江水流复流,寸心逝矣谁能留?
殇亡满野兵未休,汝魄东南江尽头。
江楼今夜梦堪续,斜月荒郊断蘼绿,去伴烟心汝魂哭。
【注释】
这首诗写妻子去世后的思念之情,抒发了诗人对亡妻的怀念和悲伤之情。
译文:
你去世已经一年了,我却侥幸地从死亡中生还。如今回到这没有家的废墟,你的魂魄游荡在江水上。江水向东流入四明,二百里下蛟门城。曲折的潮水绕过我们安葬你的地点,不肯把我的病魂带走。
潮水像是在送我的魂回来,海面广阔天空低飞着孤雁发出哀鸣。我正站在楼上悲痛地回忆你,湿气沾在衣襟上坠落在山间的雨。昨夜梦见你如同以前一样,霜后盛开的荷花颜色凄美。隔着围栏的短柳长出新的发枝,背竹的疏灯映照着我过去穿的衣服。梦醒来时哪里去寻找那残留的梦境,天地之间斜阳中的蝉声在送别。今天祭祀你在江上的楼台,万顷芦苇飒飒作响喧闹着迎接早秋。江水不断流动又不断流淌,我的心随着你逝去再也没有回来。遍地都是战争还没有停止,你的魂魄一直漂泊到东南的尽头。今晚江楼上我又可以做你的梦,斜月照耀着荒郊断壁绿藤缠绕。你要离开的时候我会陪伴你的魂哭泣。
赏析:
这首诗是悼念亡妻的抒情诗。开头两句点明了时日,说明妻子已经去世整整一年了。接下来三句,写自己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内心却充满了悲痛。“只今”二句写自己现在身无定所,四处飘荡。“回潮”、“海阔”、“孤雁”、“云奔”等词语,都表现出内心的痛苦和不安。接着六句写自己登高临眺的情景,以表达对亡妻的思念之情。最后八句写自己在梦中与亡妻相会的情景,以及现实中的凄凉景象。全诗语言质朴自然,感情真挚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