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醪王古店,暂息轻车装。
居民鲜人趣,何有消渴浆。
穴地溷豮牸,石壁依为墙。
破荐三尺厚,贴灶供几床。
但有野菜食,论年已不荒。
倘储一区粟,垢面生奇光。
生理苟弗绝,谁敢怨上苍?
斯时风稍定,云散天荒荒。
颓阳照薄雪,碎影飞澹黄。
凌寒上车去,踯躅铧山冈。
【译文】
大风坐独轮车逾东平山自王古店进句龙抵旧县得诗六章。其三
在王古店里找酒来喝,暂且停下疲惫的车马。
居民鲜人趣,何有消渴浆。
穴地混牛母,石壁依为墙。
破荐三尺厚,贴灶供几床。
但有野菜食,论年已不荒。
倘储一区粟,垢面生奇光。
生理苟弗绝,谁敢怨上苍?
斯时风稍定,云散天荒荒。
颓阳照薄雪,碎影飞澹黄。
凌寒上车去,踯躅铧山冈。
【注释】
觅醪王古店:寻找美酒的酒店。
暂息轻车装:《三国志·魏书·王肃传》注引《汉晋春秋》:“文帝尝欲观贾逵《典略》,而逵卧病未起,左右白使小史持刀前坐。逵曰:‘吾疾困,不能杀史。’遂枕所赍手令,伏尸而气绝。”后因以“轻车”指小差役或低级官吏,“轻车”也作“轻车”。
居民鲜人趣:居民很少。鲜,少。趣,趋。
何有消渴浆:哪里有什么解渴的酒。渴,口渴。
穴地溷豮牸(zì):用土堵住牲口的洞,不让它们逃跑。豮,阉割。
石壁依为墙:石头墙壁作为围墙。
破荐三尺厚,贴灶供几床:《汉书·张敞传》:“堂屋素尘,衣絮不完。”又《循吏传》:“堂屋不蔽,裁足以当户。”颜师古注:“言门虽设而无屏鄣,犹有布帛之属可障蔽之也。”此以破荐代指布帛。荐,细布、粗布。
论年已不荒:论,评论。荒,荒废。
储一区粟:储存一点粮食。区,量词,一区等于一斗。一说区为量词,一区等于一百升。
垢面生奇光:脸上长了污垢却生出奇异的光亮。垢,污垢。
生理苟弗绝,谁敢怨上苍:生命若不能延续下去,谁还敢怨恨天地呢?苟,如果。
斯时风稍定:此时风稍微平息下来。斯,这个。
云散天荒荒:云散开了天空一片辽阔。荒,辽阔。
凌寒上车去:冒着严寒登上车去。凌,冒着。寒,寒冷。
踯躅铧(huá)山冈:徘徊于犁耕的山岗上。踯躅,徘徊的样子。铧,犁。
【赏析】
这首诗是曹操《步出夏门行·龟虽寿》组诗中的第三首。此诗写诗人在旅途中对大自然景色的观察和感受,表现了一种旷达、乐观的人生态度。诗的前半部分描绘了一个冬日的野外景象。诗人坐在自己的车上,一路向北行驶,越过东平山,从王古店进入句龙城,最后到达旧县。途中所见,除了荒凉的田野、萧瑟的风声,还有那凛冽的白雪。这一路上,诗人没有找到一家酒馆,也没有找到可以稍作休息的地方,只好将车停到路边歇息。
后半部分则是诗人在旅途中的感受。他看到周围的村民都很少出来活动,说明他们生活得很清苦;他也发现周围的住户都没有多余的食物,说明他们的生活也很困难。然而,尽管如此,这些村民却仍然过着俭朴的生活。诗人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如此节俭呢?难道他们不知道节约粮食会带来饥荒吗?还是说他们不想活命吗?想到这里,诗人不禁感叹起来:“倘若能储备一些粮食的话,那些老百姓的脸上就会生出奇异的光亮了;要是他们的生理得以延续下去的话,又有谁会抱怨天地呢?”
这首诗反映了曹操对百姓生活的关心和同情,同时也表现了他那种超脱世俗、追求自由的人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