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狄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臣闻之曰:『报者倦矣,施者未厌。』狄固贪淋,王又启之,女德无极,妇怨无终,狄必为患。」王又弗听。
初,甘昭公有宠于惠后,惠后将立之,未及而卒。昭公奔齐,王复之,又通于隗氏。王替隗氏。颓叔、桃子曰:「我实使狄,狄其怨我。」遂奉大叔,以狄师攻王。王御士将御之。王曰:「先后其谓我何?宁使诸。侯图之。璲出。及坎□,国人纳之。
秋,颓叔、桃子奉大叔,以狄师伐周,大败周师,获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王出适郑,处于汜。大叔以隗氏居于温。
郑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鹬冠。郑伯闻而恶之,使盗诱之。八月,盗杀之于陈、宋之间。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诗》曰:『彼己之子,不称其服。』子臧之服,不称也夫。《诗》曰,『自诒伊戚』,其子臧之谓矣。《夏书》曰,『地平天成』,称也。」
这首诗是《左传·僖公·僖公二十四年》中的一段,描述了周王德狄人将纳其女为后,被富辰谏止的故事。富辰的谏言指出了“报者倦矣,施者未厌”,即报恩的人会感到疲惫,而施恩的人还未感到满足。接着,诗人提到了甘昭公受到惠后的宠爱,但后来却被惠后所杀;昭公逃亡到齐国后又与隗氏通婚。随后描述的是狄军攻打周王的事件,最终在郑国处决了子臧。最后引用了《诗经》中的句子来评论此事。
译文:
王对狄人的恩惠已经耗尽,却还要让他们的女儿做王后,这是不明智的。富辰劝阻说:“不能这样做。臣下听说:‘回报的人会感到疲惫,施予的人还不会满足。’狄人本来就是贪婪无度,王又助长了他们的贪心,这样下去,女子的行为没有限度,妇人们的怨恨将会无穷无尽,狄人一定会成为我们的祸患。”王还是没有听从富辰的建议。
一开始,甘昭公受到惠后的喜爱,但由于惠后将要立他为太子,他还没来得及即位就去世了。昭公流亡到齐国,齐王又恢复了他的王位,并与隗氏结婚。隗氏的颓叔、桃子觉得对不起狄人,便拥立了叔孙豹做国君,率领狄军攻打齐王。齐王准备迎战,但是说:“先王对我有什么责备呢?我宁愿让诸侯去对付。”齐王命令士兵准备抵抗。齐王说:“先君会把我怎么样呢?不如让他自己去吧。”说完就离开了。
到了秋天,颓叔和桃子拥立叔孙豹做国君,率领狄军进攻周国,大败周军,俘虏了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和富辰。齐王出逃到郑国,住在汜这个地方。叔孙豹带着隗氏居住在温地。
郑国的子华之弟子臧出奔到宋国,喜欢穿鹬冠。郑王闻讯之后很厌恶他,派盗贼去诱捕他。八月,盗贼在陈、宋之间将他杀害。君子评论说:“穿着不合适,自身就会遭受灾难。《诗经》上说:‘那个儿子的儿子,不会称道自己的服饰。’臧子的服饰不符合礼仪,正是指的这种情况。《诗经》上说,‘自己制造了祸害’,这正是指的这个。”《夏书》上说,‘天地平治,天赐吉祥。’这是指符合礼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