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鲜曰:「逐我者出,纳我者死,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且鱄实使之。」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托于木门,不乡卫国而坐。木门大夫劝之仕,不可,曰:「仕而废其事,罪也。从之,昭吾所以出也。将准愬乎?吾不可以立于人之朝矣。」终身不仕。公丧之,如税服,终身。
公与免余邑六十,辞曰:「唯卿备百邑,臣六十矣。下有上禄,乱也,臣弗敢闻。且宁子唯多邑,故死。臣惧死之速及也。」公固与之,受其半。以为少师。公使为卿,辞曰:「大叔仪不贰,能赞大事。君其命之!」乃使文子为卿。
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如晋,告赵孟。赵孟谋于诸大夫,韩宣子曰:「兵,民之残也,财用之蠹,小国之大灾也。将或弭之,虽曰不可,必将许之。弗许,楚将许之,以召诸侯,则我失为盟主矣。」晋人许之。如楚,楚亦许之。如齐,齐人难之。陈文子曰:「晋、楚许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许,则固携吾民矣!将焉用之?」齐人许之。告于秦,秦亦许之。皆告于小国,为会于宋。
子鲜曰:「逐我者出,纳我者死,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
此句出自《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原文描述了子鲜对当前晋国政治局势的批评与忧虑。晋国作为春秋时期的重要诸侯国之一,内部的政治斗争尤为激烈。子鲜通过这句话反映了他认为晋国在处理内政问题时存在着严重的不公正现象,即对于背叛和驱逐自己的人予以放逐,而对于接纳自己之人则处以死刑,这样的赏罚标准显然无法起到鼓励臣民忠诚和遵守规矩的作用。
子鲜进一步指出了晋国国君失去信任的问题。他认为,如果一个国家连最基本、最基本的诚信都做不到,那么这个国家就失去了统治人民的基础。这种观点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显得尤为尖锐和深刻,因为它触及到了君主权力合法性的根本问题。
子鲜的言论不仅仅是对当时晋国政治状况的直接批评,也是对整个古代中国历史中关于“君权”和“法度”讨论的一个缩影。他的话语反映出了那个时代人们对公正、诚信、法治的普遍追求和担忧。
这段文本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对《左传》一书的深入理解,也让我们能够窥见春秋时期中国社会的思想风貌和社会价值观。通过对这些历史文献的解读,我们能更好地把握古代中国的政治、社会和文化发展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