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之:『所乐必卒焉。』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于是乎以丧宾宴,又求彝器,乐忧甚矣,且非礼也。彝器之来,嘉功之由,非由丧也。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礼,王之大经也。一动而失二礼,无大经矣。言以考典,典以志经,忘经而多言举典,将焉用之?」
籍谈回到晋国,把叔向的话告诉了他。叔向说:「国家恐怕不能长久了!我听人说过:『所乐必卒焉。』现在国君喜欢忧虑,如果终于忧虑,就谈不上是长久了。一年之中就有三次的丧事,于是用丧事来宴请宾客,又追求彝器,忧愁过度了,而且不合于礼。彝器之来,是因为嘉功而致,不是由于丧事。三年的丧事,虽是尊贵的人服丧完毕也合于礼。国君虽然没有服完丧,但是宴会娱乐过早,也不符合礼。礼,是国家的根本制度。一动而失掉两种礼节,就没有根本制度了。按照典书记载考订,以典书上的内容作为经书的记录,忘记经书而多言举典,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