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奸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
冬,晋赵鞅、荀寅率领军队在汝滨筑城,随即铸晋国一鼓铁为兵器,用以铸造刑罚之鼎,记录范宣子所制定的刑法。孔子评论说:「晋国可能要灭亡了!失去了应有的度。晋国将要守住唐叔传下来的法度,以治理百姓,卿大夫按照次序守护着。百姓因此能尊重他们的尊贵,尊贵的人因此能坚守他们的事业。贵贱不失去常度,就是所谓的度。文公因此设置了执秩官员,制定了被庐之法,成为盟主。现在放弃这个度,而为刑鼎,百姓在鼎中,怎么能够尊重他们的尊贵?尊贵的人用什么来维护他们的地位?贵贱无序,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国家?况且范宣子的刑法,是夷地的蒐猎,这是晋国混乱的制度,拿它做什么法律呢?蔡国的史墨说:「范氏和中行氏可能要灭亡了!中行寅作为下卿却要违抗命令,擅自制定刑法器具,以此作为国家的刑法,这是以奸邪之法来治理国家。又加上了范氏,变乱无常,灭亡就在眼前。如果连及到赵氏的话,赵孟也参与了。但是迫不得已,如果他们的德义可以免祸,或许能够免除。」
逐句释义:
- “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冬季,晋国的赵鞅和荀寅领导军队在汝河边筑城。
- “遂赋晋国一鼓铁”:于是将晋国的一批铁材用于制造武器。
- “以铸刑鼎,着范宣子所为刑书焉”:用这些铁材铸造了一只大鼎,记载了范宣子制定的刑法。
- “仲尼曰”:孔子评论。
- “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晋国将会遵守唐叔传下的法则,以治理百姓,而卿大夫按次序守护着。百姓因此能尊重他们的尊贵,尊贵的人因此能坚守他们的事业。贵贱不偏离正道,这就是所说的度。
- “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文公因此设置执秩官员,制定了被庐之法,成为盟主。
- “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现在放弃这个度,而为刑鼎,百姓在鼎中,怎么能够尊重他们的尊贵?尊贵的人用什么来维护他们的地位?贵贱无序,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国家?并且再说到范宣子的刑法,是夷地的蒐猎,这是晋国混乱的制度,拿它做什么法律呢?
- “蔡史墨曰”:由蔡国史墨所说。
- “若之何以为法?”:那么它用什么作为法律呢?
- “易之,亡也”:变乱无常,灭亡就在眼前。
- “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如果连及到赵氏的话,赵孟也参与其中。如果迫不得已,如果他们的德义可以免祸,或许能够免除。
赏析:
此诗通过晋国的历史事件,展现了政治动荡与法度丧失对国家和人民的影响。孔子对当前晋国的状况进行了批评,认为晋国已经失去了正确的治国原则和社会秩序,导致民不聊生、贵族之间权力斗争加剧。同时,通过对比历史中的范宣子和中行寅的行为,进一步指出了法治的重要性和公正的必要性。最后,虽然提到了赵家的介入以及可能的道德救赎,但整体上仍倾向于对当前局面的悲观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