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秋，齐侯，卫侯伐晋。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传】元年春，楚子围蔡，报柏举也。里而栽，广丈，高倍。夫屯昼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使疆于江、汝之间而还。蔡于是乎请迁于吴。

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檇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使大夫种因吴大宰嚭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鄩，灭夏后相。后婚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生少康焉，为仍牧正。惎浇，能戒之。浇使椒求之，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诸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使女艾谍浇，使季杼诱豷，遂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句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仇，后虽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而长寇仇，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三月，越及吴平。吴入越，不书，吴不告庆，越不告败也。

#### 诗句    
**春王正月，公即位。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秋，齐侯，卫侯伐晋。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    
    
#### 译文    
【经】    
元年春天，鲁哀公即位。楚国的公子群、陈国的公子完、随国的国君、许男的国君包围了蔡国。小老鼠咬死了祭祀用的牛，于是改用另一头牛进行祭祀。夏季的四月份（辛巳），进行了祭祀活动。秋季，齐国和卫国联合进攻晋国。冬季，仲孙何忌率领军队攻击邾国。    
【传】    
在春季，楚国的公子群包围了蔡国，这是为了报复柏举那次战役。他们离城一里建筑堡垒，宽一丈，高二丈。夫屯昼夜九日，如同他的先祖子西那样坚守。蔡国人男女分辩，使他们在江汝之间边界上守卫并回国。蔡国于是请求迁到吴国。吴王夫差在夫椒击败了越国，这是为了报复檇李那次战役。随后吴国进入越国。越国的国君带着五千甲士保卫在会稽山。派大夫种通过吴大宰嚭与吴国讲和，吴王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伍员说：“不能答应。我听说建立德行没有比培养更多更好的更有用的，消除邪恶没有比彻底根除更有利的。过去有过浇杀死了斟灌来攻灭斟鄩，消灭了夏朝的后相。后来他的新娘正在怀孕，他逃出家从窦中逃跑，回到有仍，生下了少康，成为有仍的牧正。浇十分怨恨他，能及时提醒。浇派人去要那女子，那女子逃奔到了有虞，做了庖正，铲除了他带来的灾难。虞思于是将两个女子嫁给了他，并让他们住在纥地。他有田地一成，有军队一旅，能布施他的德行，制定谋略，招集了夏朝的军队，安抚了他们的官职。让女艾去刺探过浇的消息，派季杼去引诱过浇，终于灭亡了过、戈，恢复了禹的事业。祭祀夏朝配天，不失去旧物。现在吴国不如过浇强大，而比少康强大，如果吴国要扩张势力，不也很困难吗？句践能够亲力亲为，致力于施舍，施舍不失人，亲爱不抛弃劳动的人。我们和他们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却世代结仇，于是我们能够战胜他们而不夺取他们的土地，将要又保存他们的土地，违背上天而去助长敌人的仇恨，以后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周代衰落的时候很快就会来临，蛮夷居住在边地，却要助长敌人的仇敌，用这些理由去求得霸权地位，一定不会成功。”吴王不听他的建议。退下来之后告诉他人说：“越国十年内积蓄力量，十年内教育训练，二十年之外，吴就会成为池塘里的鱼吗！”三月，越国和吴国的战争结束。吴国进入越国，不记载这件事，因为吴国不报告胜利的消息，越国不报告失败的消息。    
    
#### 注释    
- **春王正月：** 指春季的第一个月，古代历法以干支纪年，“王”指周天子或诸侯之长。    
- **公即位：** 指鲁哀公即位成为君主。    
- **楚子：** 指楚国的公子群，这里特指楚国的君主。    
- **陈侯：** 指陈国的国君。    
- **随侯：** 指随国的国君。    
- **许男：** 指许国的国君。    
- **鼷鼠：** 小老鼠，比喻微小的敌人。    
- **郊牛：** 祭祀时用来杀牲的牛。    
- **改卜牛：** 因为祭祀时的小老鼠破坏了祭祀用的牛。    
- **夫屯：** 指夫地（地名），此处可能为一个误植，实际上应为“夫屯”。    
- **子西：** 春秋时期人物名，可能是指某位贵族之子。    
- **妻：** 动词，意为把女儿嫁给某人。    
- **二姚：** 指两位女性。    
- **纶：** 地名，可能是指一个具体的地理位置。    
- **田一成：** 土地面积单位。    
- **众一旅：** 军队规模单位，一旅为五百人。    
- **尽：** 动词，意为全部消除或用完。    
- **树德：** 培养德行。    
- **去疾：** 去除疾病。    
- **浇：** 古代人物名，可能是指某个具体的历史人物。    
- **惎浇：** 意思是憎恨过浇。    
- **椒求：** 指的是椒邑（地名）。    
- **庖正：** 厨师或掌管饮食的官员。    
- **虞思：** 虞舜的后人，这里指一位贤明之人。    
- **二姚：** 指两位女性。    
- **会稽：** 地名，位于今浙江省绍兴市一带。    
- **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指仲孙何忌率领军队攻打邾国。    
- **夫椒：** 地名，位于今山西省平陆县附近。    
- **檇李：** 地名，可能是指今天的某个地点或历史地名。    
- **晹国：** 古代对国土或国家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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