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且伐燕。苏代为燕谓惠王曰:“今者臣来,过易水,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钳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者得而并禽之。今赵且伐燕,燕赵久相支,以敝大众,臣恐强秦之为渔父也。故愿王之熟计之也。”王曰:“善。”乃止。
【译文】
苏代替燕王向惠王说:“现在我来,途中经过易水,看见一只蚌正在晒着肉,这时一只鹬要去啄它的肉。蚌夹住了鹬的嘴。鹬对蚌说:‘今天不下雨,明天不下雨,就会弄死你。’蚌也对鹬说:‘今天不拔出来,明天不拔出来,就会弄死你。’两者不肯相让,渔夫把它们捉到一起来了。现在赵国将要攻打燕国,燕国和赵国已经长期相持,耗费大量兵力,我担心强大的秦国会成为渔翁而坐收渔利。所以我希望大王仔细考虑。”惠王说:“好。”于是停止了进攻计划。
【注释】
- 赵且伐燕:赵国将要攻打燕国。
- 苏代:战国时纵横家的策士。
- 苏代为燕:替燕国说话。
- 谓:对……说。
- 今者臣来:现在我来。
- 过易水:从燕国路过易水县。
- 蚌方出曝:一只蚌正在晒太阳。
- 而鹬啄其肉:这时一只鹬去啄它的肉。
- 蚌合而钳其喙:这只蚌用它的嘴紧紧夹住鹬的嘴。
- 即:就。
- 渔者得而并禽之:渔夫把它捉住了。
- 孰若之:不如它。
- 故愿王之熟计之也:所以希望大王仔细考虑。
- 熟:详细。
【赏析】
这是一篇寓言小品。文章描写的是战国时期赵国欲伐燕国,但因燕国军民同心御敌,使赵军久攻不下,最后不得不撤兵的故事。故事虽然简单,却寓意深刻。本文以生动、贴切的比喻和形象、动人的语言,将故事中的情节刻画得淋漓尽致,使人读后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