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上世之士,或解缚而相,或释褐而傅,或倚夷门而笑,或横江潭而渔,或七十说而不遇,或立谈间而封侯,或枉千乘于陋巷,或拥帚彗而先驱。是以士颇得信其舌而奋其笔,窒隙蹈瑕,而无所诎也。当今县令不请士,郡守不迎师,群卿不揖客,将相不俯眉;言奇者见疑,行殊者得辟,是以欲谈者宛舌而固声,欲步者拟足而投迹。乡使上世之士处虖今,策非甲科,行非孝廉,举非方正,独可抗疏,时道是非,高得待诏,下触闻罢,又安得青紫?」

「且吾闻之,炎炎者灭,隆隆者绝;观雷观火,为盈为实,天收其声,地藏其热。高明之家,鬼瞰其室。攫拿者亡,默默者存;位极者高危,自守者身全。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极;爰清爰静,游神之庭;惟寂惟寞,守德之宅。世异事变,人道不殊,彼我易时,未知何如。今子乃以鸱枭而笑凤皇,执蝘蜓而嘲龟龙,不亦病乎!子之徒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病甚,不遭臾跗扁鹊,悲夫!」

诗句

1.夫上世之士,或解缚而相,或释褐而傅,或倚夷门而笑,或横江潭而渔,或七十说而不遇,或立谈间而封侯,或枉千乘于陋巷,或拥帚彗而先驱。

  • 注释:古代的士人中,有的人被解开绳索来互相帮助,有的人穿着粗布衣服来谋求职业,有的人站在路边嘲笑他人,有的人在江河中捕鱼为生,有的人用一生的时间去游说却仍然未得到重用,有的人立谈之间就被封侯,有的人虽然地位卑微,但依然走在前列引领众人。

2.是以士颇得信其舌而奋其笔,窒隙蹈瑕,而无所诎也。

  • 注释:因此,许多士人能够自信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敢于批评时政,无所畏惧。

3.当今县令不请士,郡守不迎师,群卿不揖客,将相不俯眉;言奇者见疑,行殊者得辟,是以欲谈者宛舌而固声,欲步者拟足而投迹。

  • 注释:现在县令不邀请士人,郡守不接待学者,朝廷大臣不与宾客交谈,将相们不以礼貌对待士人;那些能言善辩的人会被怀疑,行为奇特的人会得到提拔;因此,想发言的人只能强压舌头保持声音,想走路的人只能模仿脚步跟随别人的脚步。

4.乡使上世之士处虖今,策非甲科,行非孝廉,举非方正,独可抗疏,时道是非,高得待诏,下触闻罢,又安得青紫?

  • 注释:如果古代的士人生活在今天,他们的科举考试可能没有达到甲等成绩,他们的行为可能不是孝廉,他们的行为可能没有被举荐,他们只能独自上书议论是非,他们有可能受到皇帝的召见和赏赐,也有可能因直言进谏而被罢官,那么他们还能得到什么“青紫”?

5.且吾闻之,炎炎者灭,隆隆者绝;观雷观火,为盈为实,天收其声,地藏其热。高明之家,鬼瞰其室。攫拿者亡,默默者存;位极者高危,自守者身全。

  • 注释:我听说过,火越旺盛就越容易熄灭,雷声越大就越容易被听到。观看雷声和火光,是盈满和充实的象征。天地会收回它们的声响和热度,让那些高傲的人看到自己的失败。那些抢夺的人会消失,那些默默无闻的人则得以保全;高位者会面临危险,自守者才能保全自身。

6.是故知玄知默,守道之极;爰清爰静,游神之庭;惟寂惟寞,守德之宅。

  • 注释:因此,了解玄妙、懂得沉默,就是守住道的最高境界;喜欢清洁、安静、宁静,就是在神灵的庭院中游走;只有寂静和寂寞,才能守住德行的家。

7.世异事变,人道不殊,彼我易时,未知何如。

  • 注释:世间的变化和事务在不断发生,人的道义并不相同。当人们处于不同时代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将会是怎样的情况。

8.今子乃以鸱枭而笑凤皇,执蝘蜓而嘲龟龙,不亦病乎!

  • 注释:你现在竟然嘲笑凤凰和天鹅,拿着螳螂去戏弄乌龟和龙,不是很病态吗!

9.子之徒笑我玄之尚白,吾亦笑子病甚,不遭臾跗扁鹊,悲夫!

  • 注释:你和你的朋友们嘲笑我的“尚白”之术(指道家的清净无为)太幼稚,我也嘲笑你过于执着。如果我没有遇到华佗和扁鹊那样的伟大医生,那就真是太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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