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殷纣手搏豺狼,足追四马,勇非微也;百战克胜,诸侯慑服,权非轻也。秦二世宿军无用之地,连兵于边陲,力非弱也;结怨匈奴,絓祸于越,势非寡也。及其威尽势极,闾巷之人为敌国,咎生穷武之不知足,甘得之心不息也。
高祖有天下,三边外畔;大国之王虽称蕃辅,臣节未尽。会高祖厌苦军事,亦有萧、张之谋,故偃武一休息,羁縻不备。
历至孝文即位,将军陈武等议曰:“南越、朝鲜自全秦时内属为臣子,后且拥兵阻戹,选蠕观望。高祖时天下新定,人民小安,未可复兴兵。今陛下仁惠抚百姓,恩泽加海内,宜及士民乐用,征讨逆党,以一封疆。”孝文曰:“朕能任衣冠,念不到此。会吕氏之乱,功臣宗室共不羞耻,误居正位,常战战栗栗,恐事之不终。且兵凶器,虽克所原,动亦耗病,谓百姓远方何?又先帝知劳民不可烦,故不以为意。朕岂自谓能?今匈奴内侵,军吏无功,边民父子荷兵日久,朕常为动心伤痛,无日忘之。今未能销距,原且坚边设候,结和通使,休宁北陲,为功多矣。且无议军。”故百姓无内外之繇,得息肩于田亩,天下殷富,粟至十馀钱,鸣鸡吠狗,烟火万里,可谓和乐者乎!
夏桀、殷纣手搏豺狼,足追四马,勇非微也;百战克胜,诸侯慑服,权非轻也。
夏桀和殷纣都曾亲自搏斗过豺狼和四匹马,显示了他们强大的勇气。夏桀和殷纣都曾在战斗中取得胜利,使得诸侯们对他们产生了敬畏之心。
秦二世在边远地区宿营,与敌人连兵作战,显示出强大的力量。然而,他与匈奴结怨,导致越国受到牵连,形势并不轻松。
当秦国的威势和权势达到极点时,普通人也能成为敌国的敌人,这是由于过度的武力使用所导致的不知足和贪得无厌。
高祖拥有天下后,三边之外的敌人反叛。虽然大国的国王自称藩辅,但他们的臣节并没有完全尽到。当时高祖厌倦了战争,萧、张等人提出停止武力,进行休整的建议。
历至孝文帝即位,将军陈武等人建议说:“南越和朝鲜自从被秦朝统一后便成为我们的臣子,但后来他们拥兵自重,观望不定。我们刚刚平定天下,人民生活还比较安定,不能再次发动战争。现在陛下仁慈地对待百姓,恩泽遍及全国,应该趁这个时候让士民乐于使用兵力,征讨叛逆之党,以此来巩固边疆。”孝文帝说:“朕能担任国家的重任,但没想到这一点。当年吕氏之乱,功臣宗室不耻于自己的身份,误居高位,总是战战兢兢,担心事情无法长久。况且兵是凶器,即使胜利了也不能随便动用,这样对百姓和远方的人都是有害的。又因为先帝知道劳民伤财是不应该的,所以没有在意。朕怎么能说自己能做到呢?现在匈奴入侵我国,军吏无功,边境上的百姓长期背负着沉重的负担,我常常为他们动心伤心,没有一天忘记过。现在我们还不能消除匈奴的威胁,暂且加强边防并设立哨所,与他们通使往来,使边疆得以安宁,这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也没有关于军事行动的讨论。”因此,百姓们不再承受内外的劳役,可以安心从事农业生产,天下富裕,粮食价格只有十钱左右,万里之内鸡鸣狗吠的声音不绝于耳,可以说是和平安定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