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国则不然,言与行相悖,情与貌相反,礼饰以烦,乐优以淫,崇死以害生, 久丧以招行,是以风俗浊于世,而诽誉萌于朝。是故圣人废而不用也。义者,循 理而行宜也;礼者,体情制文者也。义者宜也,礼者体也。昔有扈氏为义而亡, 知义而不知宜也;鲁治礼而削,知礼而不知体也。有虞氏之祀,其社用土,礼中 ニ,葬成亩,其乐咸池、承云、九韶,其服尚黄;夏后氏其社用松,祀户,葬< 爿啬>置た,其乐夏龠、九成、六佾、六列、六英,其服尚青;殷人之礼, 其社 用石,祀门,葬树松,其乐大、晨露,其服尚白;周人之礼,其社用栗,祀灶, 葬树柏,其乐大武、三象、棘下,其服尚赤。礼乐相诡,服制相反,然而皆不失 亲疏之恩,上下之伦。今握一君之法籍,以非传代之俗,譬由柱而调瑟也。故 明主制礼义而为衣,分节行而为带。衣足以覆形,从典坟,虚循挠,便身体,适 行步,不务于奇丽之容,隅眦之削;带足以结纽收衽,束牢连固,不亟于为文句 疏短之奚。故制礼义,行至德,而不拘于儒、墨。所谓明者,非谓其见彼也, 自见而已;所谓聪者,非谓闻彼也,自闻而已;所谓达者,非谓知彼也,自知而 已。是故身者,道之所托,身得则道得矣。道之得也,以视则明,以听则聪,以言 则公,以行则从。故圣人裁财制物也,犹工匠之斫削凿枘也,宰庖之切割分别也。 曲得其宜而不折伤。拙工则不然,大则塞而不入,小则窕而不周。动于心,枝于 手,而愈丑。夫圣人之斫削物也,剖之判之,离之散之;已淫已失,复揆以一; 既出其根,复归其门;已雕已琢,还反于朴。合而为道德,离而为仪表。其转入 玄冥,其散应无形。礼仪节行,又何以穷至治之本哉?世之明事者,多离道德之 本,曰:“礼义足以治天下。”此未可与言术也。

乱国则不然,    
言与行相悖,情与貌相反,礼饰以烦,乐优以淫,崇死以害生,    
久丧以招行,    
是以风俗浊于世,而诽誉萌于朝。是故圣人废而不用也。    
义者,循理而行宜也;礼者,体情制文者也。义者宜也,礼者体也。    
昔有扈氏为义而亡,    
知义而不知宜也;    
鲁治礼而削,    
知礼而不知体也。    
有虞氏之祀,其社用土,礼中ニ,葬成亩,其乐咸池、承云、九韶,其服尚黄;夏后氏其社用松,祀户,葬<片啬>置た,其乐夏龠、九成、六佾、六列、六英,其服尚青;殷人之礼,    
其社 用石,祀门,葬树松,其乐大、晨露,其服尚白;周人之礼,其社用栗,祀灶,    
葬树柏,其乐大武、三象、棘下,其服尚赤。礼乐相诡,服制相反,然而皆不失亲疏之恩,上下之伦。    
今握一君之法籍,以非传代之俗,譬由柱而调瑟也。故明主制礼义而为衣,分节行而为带。衣足以覆形,从典坟,虚循挠,便身体,适行步,不务于奇丽之容,隅眦之削;带足以结纽收衽,束牢连固,不亟于为文句疏短之奚。故制礼义,行至德,而不拘于儒、墨。    
所谓明者,非谓其见彼也,自见而已;所谓聪者,非谓闻彼也,自闻而已;所谓达者,非谓知彼也,自知而已。    
是故身者,道之所托,身得则道得矣。道之得也,以视则明,以听则聪,以言则公,以行则从。故圣人裁财制物也,犹工匠之斫削凿枘也,宰庖之切割分别也。    
曲得其宜而不折伤。拙工则不然,大则塞而不入,小则窕而不周。动于心,枝于手,而愈丑。夫圣人之斫削物也,剖之判之,离之散之;已淫已失,复揆以一;既出其根,复归其门;已雕已琢,还反于朴。合而为道德,离而为仪表。其转入玄冥,其散应无形。礼仪节行,又何以穷至治之本哉?    
世之明事者,多离道德之本,曰:“礼义足以治天下。”此未可与言术也。    
    
译文:    
乱世就不会这样了,言行相互冲突,感情与容貌相反,礼制繁琐,乐舞浮夸,崇尚死亡危害生命,长时间举行丧礼导致风俗浑浊,而诽谤赞誉在朝廷中产生。因此圣人被废弃不用。义就是按照道理去行动和处理事情适宜的;礼就是表达情感并制定各种规范的。义是适宜的,礼就是外在的表现形式。    
以前有扈氏因为讲求义而灭亡了,这是因为他们只知道义却不知道如何处理事物适宜的情况;鲁国的治理礼乐制度而遭受削弱,是因为只知道礼却不知道如何适应事物的实际需要。有虞氏祭祀用的祭品是用泥土制成的,礼节适中,葬礼简单,其音乐是《咸池》、《承云》、《九韶》,其服饰崇尚黄色;夏后氏使用的祭品是用松木制作的,用于祭祀门神,葬礼时埋葬死者时会挖出松木作为随葬品,其音乐是《夏龠》、《九成》、《六佾》、《六列》、《六英》,其服饰崇尚青色;殷人使用石头制作祭品,用于祭祀门神,葬礼时埋葬死者时也会选择石头作为随葬品,其音乐是《大》、《晨露》,其服饰崇尚白色;周人的祭品是用栗子制作的,用于祭祀灶神,葬礼时埋葬死者时会选择栗子作为随葬品,其音乐是《大武》、《三象》、《棘下》,其服饰崇尚红色。礼乐相互矛盾,服饰制度互相对立,但是都没有背离亲疏恩典和等级名分。现在只要掌握一个君主制定的法度典籍,就用它否定流传下来的习俗,就好像拿着琴弦去调整钟磬的音律一样。所以明智的人制定礼法成为衣服,区分节度作为系带;衣服可以覆盖形体,遵循古代的经典和文献,没有多余的装饰,便于身体活动,适合行走;不去追求华丽外表和修饰细节;腰带足以连接和束紧身体,牢固结实,不急于做过多的装饰和装饰性的花纹。所以说制定礼法和推广仁义并不拘泥于儒家和墨家的说法。所谓的“明”,并不是指能够看见对方;所谓“聪”,并不是指能够听到对方所说的话语;所谓“达”,并不是指能够了解对方的意思。    
所以自身是通向大道的寄托之处。自身得到了就会使大道得到;大道得到之后就能看清事物。大道得到之后就能听到声音清晰响亮;说话做事都能公正无私。大道得到之后就能遵循自然之道。大道得全的时候,天地万物都会和谐无为。大道得到的时候,天地万物都会和谐无为。    
笨拙的人就不那么回事了,大到堵塞而不能进入;小到狭窄而不能容纳。内心有所动念,外在表现出来就显得难看。圣人制作物品时也是如此,把物品分割开来再加工制作,就像工匠用刀砍削凿子一样;宰杀动物时也是如此,切割、分开。如果已经过于精巧就会损伤物品本身;拙劣的工匠就做不到这点。大的东西堵塞不能进入小的东西狭窄也不能容纳。内心有所动念就会枝繁叶茂;内心有所动念就会枝繁叶茂;内心有所动念就会枝繁叶茂。圣人制造物品时也是这样:将物体分割开后再加工使之适合使用而不损伤;拙劣的工匠就不能做到这一点。大的东西堵塞不能进入小的东西狭窄也不能容纳;内心有所动念就会导致丑陋。    
圣人制造物品时也是这样:将物体分割开后再加工使之适合使用而不损伤;拙劣的工匠就不能做到这一点。大的东西堵塞不能进入小的东西狭窄也不能容纳。内心有所动念就会枝繁叶茂;内心有所动念就会枝繁叶茂。内心有所动念就会枝繁叶茂。合并起来就回归到了自然的本性,散开之后就回到原始的状态。合而为一就是道德和礼仪的象征,分离出来就是仪表的象征。它们转入到虚无的状态,其散开之后就没有形状了。礼节节度和行为举止还有什么可以穷尽达到太平盛世的根本呢?世人之中那些明白事理的人,大多脱离了道德的本质,说“礼义足以治理天下。”这还不符合谈论方法的要求。    
阅读剩余 0%
本站所有文章资讯、展示的图片素材等内容均为注册用户上传(部分报媒/平媒内容转载自网络合作媒体),仅供学习参考。 用户通过本站上传、发布的任何内容的知识产权归属用户或原始著作权人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联系我们反馈本站将在三个工作日内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