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剑或绝侧羸文,啮缺卷銋,而称以顶襄之剑,则贵人争带之;琴或拨刺 枉桡,阔解漏越,而称为楚庄之琴,侧室争鼓之。苗山之鋋,羊头之销,虽水断 龙舟,陆剸兕甲,莫之服带。山桐之琴,涧梓之腹,虽鸣廉修营,唐牙莫之鼓也。 通人则不然。服剑者期于銛利,而不期于墨阳、莫邪;乘马者期于千里,而不期 于骅骝、绿耳;鼓琴者期于鸣廉修营,而不期于滥肋、号钟;诵《诗》、《书》 者期于通道略物,而不期于《洪范》、《商颂》。圣人见是非,若白黑之于目辨, 清浊之于耳听。众人则不然。中无主以受之,譬若遗腹子之上陇,以礼哭泣之, 而无所归心。故夫孪子之相似者,唯其母能知之;玉石之相类者,唯良工能识之; 书传之微者,惟圣人能论之。今取新圣人书,名之孔、墨,则弟子句指而受者必 众矣。故美人者,非必西施之种;通士者,不必孔、墨之类。晓然意有所通于物, 故作书以喻意,以为知者也。诚得清明之士,执玄鉴于心,照物明白,不为古今 易意,摅书明指以示之,虽阖棺亦不恨矣。
诗句:今剑或绝侧羸文,啮缺卷銋,而称以顶襄之剑,则贵人争带之;琴或拨刺 枉桡,阔解漏越,而称为楚庄之琴,侧室争鼓之。苗山之鋋,羊头之销,虽水断 龙舟,陆剸兕甲,莫之服带。山桐之琴,涧梓之腹,虽鸣廉修营,唐牙莫之鼓也。
译文:现在的宝剑有的锋利无比,有的却非常脆弱,有的被命名为顶襄之剑,人们争相佩戴它;有的琴弦有弯曲的弧度,有的琴音宽厚流畅,有的却被称为楚庄之琴,人们争相弹奏它。虽然苗山的矛,羊头的箭,可以切断龙舟、砍断犀牛甲胄,但是没有人愿意佩戴它们。就像山桐木制成的琴,涧边的梓木制成的琴身,虽然能够发出清亮悦耳的声音,但是却没有谁会去弹奏它们。通达事理的人不会这样,他们追求的是宝剑的锋利,而不是追求名贵的墨阳、莫邪;他们追求的是千里马的耐力,而不是追求骅骝、绿耳;他们追求的是琴声的美妙,而不是追求滥肋、号钟;他们追求的是《诗》、《书》的知识,而不是追求《洪范》、《商颂》。圣人见到是非曲直就像眼睛辨别黑白一样明显,听到声音就像耳朵听到清浊一般清晰。而普通人就做不到这一点。内心中没有主见来接受这些知识,就好像遗腹子刚出生时,用礼节来哭泣他,却无法理解他的内心。所以孪生子相似的地方只有母亲才能察觉;玉石相类的地方只有良工才能辨识;书传中的微妙内容只有圣人才能理解。现在如果新出现一个圣人的名字叫做孔、墨,那么他的弟子一定会句指接受。所以美人不是一定要西施这样的美色;通达的人不一定像孔、墨那样有学问。明白自己的意思后,就会作书来解释,认为自己是个智者。如果能够遇到清明有智慧的人,用玄鉴来照见自己的心,让物象明朗清楚,不因古今易意而改变观点,写明书籍指明要点展示给他看,即使去世了也无遗憾。
赏析:这是一篇论述“知人善任”的文章,作者通过对比不同的人的言行举止与他们的才华能力之间的关系,阐述了知人善任的重要性。文章首先描述了当前社会上一些人过于追求表面的现象,而忽视了内在的实质。接着,作者通过比喻说明了真正懂得人才的人应该能识别出一个人的真实能力。文章最后强调了只有那些真正有智慧的人才能洞察事物的本质,并指出知人善任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