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患台阁禁令之不密,人事请属之不之绝,听伊尹作迎客出入之制,选司徒更恶吏以守寺门,威禁由之,实未得为禁之本也。昔汉安帝时,少府窦嘉辟廷尉郭躬无罪之兄子,犹见举奏,章劾纷纷。近司隶校尉孔羡辟大将军狂悖之弟,而有司嘿尔,望风希指,甚于受属。选举不以实,人事之大者也。嘉有亲戚之宠,躬非社稷重臣,犹尚如此;以今况古,陛下自不督必行之罚以绝阿党之原耳。伊尹之制,与恶吏守门,非治世之具也。使臣之言少蒙察纳,何患于奸不削灭,而养若昭等乎!
夫纠擿奸宄,忠事也,然而世憎小人行之者,以其不顾道理而求容进也。若陛下不复考其终始,必以违众忤世为奉公,密行白人为尽节,焉有通人大才而更不能为此邪?
诚顾道理而弗为耳。使天下皆背道而趋利,则人主之所最病者,陛下将何乐焉,胡不绝其萌乎!夫先意承旨以求容美,率皆天下浅薄无行义者,其意务在于适人主之心而已,非欲治天下安百姓也。陛下何不试变业而示之,彼岂执其所守以违圣意哉?夫人臣得人主之心,安业也;处尊显之官,荣事也;食千钟之禄,厚实也。人臣虽愚,未有不乐此而喜干迕者也,迫于道,自强耳。诚以为陛下当怜而佑之,少委任焉,如何反录昭等倾侧之意,而忽若人者乎?今者外有伺隙之寇,内有贫旷之民,陛下当大计天下之损益,政事之得失,诚不可以怠也。恕在朝八年,其论议亢直,皆此类也。
《三国志》中的魏书,记载了东汉末年的政治斗争。其中涉及到任苏杜郑仓四家的传,是关于他们的事迹和评价的记录。以下是诗句及其翻译:
陛下又患台阁禁令之不密,人事请属之不之绝,听伊尹作迎客出入之制,选司徒更恶吏以守寺门,威禁由之,实未得为禁之本也。
- 陛下又忧虑台阁的禁令不够严密,人事的请求没有被断绝。听信了伊尹制定的迎客出入制度,挑选了司徒,却让恶吏来守卫寺院的门,这种威严和禁令都是建立在恶吏之上的,并没有真正成为禁制的基本原则。
- 昔汉安帝时,少府窦嘉辟廷尉郭躬无罪之兄子,犹见举奏,章劾纷纷。近司隶校尉孔羡辟大将军狂悖之弟,而有司嘿尔,望风希指,甚于受属。选举不以实,人事之大者也。
- 从前汉安帝时期,少府窦嘉征召了廷尉郭躬的无罪兄长之子,还被发现举荐,弹劾不断。近来司隶校尉孔羡招募了大将军的狂躁弟弟,但官员们默不作声,迎合他的心意,甚至超过了接受推荐的情况。因为选拔人并不真实,所以人事处理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 嘉有亲戚之宠,躬非社稷重臣,犹尚如此;以今况古,陛下自不督必行之罚以绝阿党之原耳。伊尹之制,与恶吏守门,非治世之具也。
- 虽然窦嘉有亲属关系,郭躬并不是国家的重要大臣,但还是被提拔;拿现在的情况和古代相比,陛下自己不督促一定要执行的命令来杜绝阿谀奉承的根源,就像伊尹制定的规定,以及用坏官来守护门一样,这不是治理天下的工具。
- 使臣之言少蒙察纳,何患于奸不削灭,而养若昭等乎!夫纠擿奸宄,忠事也,然而世憎小人行之者,以其不顾道理而求容进也。
- 如果臣下的话能稍微得到采纳,那奸邪不消灭又有什么担忧呢?而养若昭等人又算得了什么呢?纠揭奸佞是忠诚的事,但是世人厌恶小人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不考虑道理只求得到晋升。
- 使陛下不复考其终始,必以违众忤世为奉公,密行白人为尽节,焉有通人大才而更不能为此邪?诚顾道理而弗为耳。
- 假如陛下不再考察他们的开始和结果,必定因为违背众人的意愿违逆世俗的行为就是奉公,秘密地揭露他人的罪行就是尽节,哪有通达大智慧的人还不能这样做呢?只是考虑到道理而不去这样做罢了。
- 夫人臣得人主之心,安业也;处尊显之官,荣事也;食千钟之禄,厚实也。人臣虽愚,未有不乐此而喜干迕者也,迫于道,自强耳。诚以为陛下当怜而佑之,少委任焉,如何反录昭等倾侧之意,而忽若人者乎?
- 对于臣子来说,得到君主的喜爱就是安业;处在尊贵显赫的位置上就是荣耀;享受千钟的俸禄就是厚道。即使臣子很愚蠢,也没有不高兴这样的职位和待遇而喜欢触犯君主的,这是因为迫于形势而勉强如此。真诚地认为陛下应该怜爱并帮助臣子,稍微委任一些任务,为什么反过来记取昭等人的倾覆意图,却忽视像这样的人呢?
- 今者外有伺隙之寇,内有贫旷之民,陛下当大计天下之损益,政事之得失,诚不可以怠也。
- 现在外面有一个想要谋取利益的敌对势力,内部有贫穷困苦的百姓,陛下应该认真考虑天下的利弊和政务的得失,这是不可以懈怠的。
- 恕在朝八年,其论议亢直,皆此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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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朝中八年的时间里,我的论述和议论都是正直、刚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