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从戎马来幽蓟,山谷虎狼无捍制。九重宫殿闭豺狼,万国生人自相噬。
蹭蹬疮痍今不平,干戈南北常纵横。中原膏血焦欲尽,四郊贪将犹凭陵。
秦中豪宠争出群,巧将言智宽明君。南山四皓不敢语,渭上钓人何足云。
君不见昔时槐柳八百里,路傍五月清阴起。只今零落几株残,枯根半死黄河水。
【译文】
自从从军征战来到幽州,山谷中野兽成群无法防御。皇宫深宅豺狼横行,各国百姓互相残杀。
战乱之后疮痍满目不平,战争南北不断纷争不止。中原百姓血染大地焦枯欲尽,四郊边境贪兵仍横行霸道。
秦中豪贵竞相出世显达,巧于言计的智将宽明君主。南山隐逸的四皓不敢说事,渭河边垂钓的何足道哉!
可曾看见昔时那槐树和柳树?它们在路旁五月里长出浓阴。如今只余几株孤零的残存,枯根半死黄沙滚滚流。
【赏析】
此为《寄河阳从事杨潜》诗。此诗以诗人亲身经历来抒发对国家动乱、人民疾苦的忧虑之情。首联写自征边关,见虎狼无御制而心忧天下;颔联写九重宫殿闭豺狼而国难日寻;颈联写干戈纵横,中原生灵涂炭;尾联写秦中豪贵竞出而民不聊生。全篇情调沉重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