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寓形天地,其生也若蜉蝣之在世,如白驹之过隙,犹且耻当年而功不立,疾没世而名不闻。上起帝王,下穷匹庶,近则朝廷之士,远则山林之客,谅其于功也名也,莫不汲汲焉,孜孜焉。夫如是者何哉?皆以图不朽之事也。何者而称不朽乎?盖书名竹帛而已。
向使世无竹帛,时缺史官,虽尧、舜之与桀、纣,伊、周之与莽、卓,夷、惠之与跖,蹻,商、冒之与曾、闵,俣一从物化。坟土未干,则善恶不分,妍媸永灭者矣。苟史官不绝,竹帛长存,则其人已亡,杳成空寂,而其事如在,皎同星汉。
用使后之学者,坐披囊箧,而神交万古,不出户庭,而穷览干载,见贤而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若乃《春秋》成而逆子惧,南史至而贼臣书,其记事载言也则如彼,其劝善惩恶也又如此。由斯而言,则史之为用,其利甚博,乃生人之急务,为国家之要道。有国有家者,其可缺之哉!故备陈其事,编之于后。
诗句
夫人寓形天地,其生也若蜉蝣之在世,如白驹之过隙,犹且耻当年而功不立,疾没世而名不闻。
人生如寄,短暂如蜉蝣,白驹过隙,有志之士,深感功名无定。
上起帝王,下穷匹庶,近则朝廷之士,远则山林之客,谅其于功也名也,莫不汲汲焉,孜孜焉。
从帝王到平民,从朝堂到山林,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隐士高人,无不渴望功名与声誉。
夫如是者何哉?皆以图不朽之事也。何者而称不朽乎?盖书名竹帛而已。
为何如此呢?都是为了追求不朽之名。什么能称之为不朽呢?就是能够被记载在竹简和丝绸上。
向使世无竹帛,时缺史官,虽尧、舜之与桀、纣,伊、周之与莽、卓,夷、惠之与跖、蹻,商、冒之与曾、闵,俣一从物化。坟土未干,则善恶不分,妍媸永灭者矣。
如果历史没有留下记录,史书不复存在,那么尧舜和桀纣,周公和王莽,夷齐和盗跖,孔子和曾参,闵子骞等贤者和不肖之人,将无法分辨,美丑也将永久消失。
苟史官不绝,竹帛长存,则其人已亡,杳成空寂,而其事如在,皎同星汉。
只要史官不中断,竹简和丝绸的记录不会消失,那么这些人物虽然已经去世,但他们的故事仍然存在,就像明亮的星辰一样闪耀。
用使后之学者,坐披囊箧,而神交万古,不出户庭,而穷览干载,见贤而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若乃《春秋》成而逆子惧,南史至而贼臣书,其记事载言也则如彼,其劝善惩恶也又如此。由斯而言,则史之为用,其利甚博,乃生人之急务,为国家之要道。有国有家者,其可缺之哉!故备陈其事,编之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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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后来的学者可以坐在书箱中,与古代的历史进行精神上的交流。他们不出家门就能了解千年的历史,看到哪些是值得学习的典范,哪些是不应当模仿的反面教材。例如《春秋》的编纂让逆子感到恐惧,南史的记述让奸臣的罪行被记录下来。《左传》《国语》记载着先王的言论和事迹,它既记载了善恶,也传达了褒贬,对于人们的行为有着深远的影响。《左传》的编纂使那些想要作恶的人感到恐惧,而《国语》则记录了历史上的忠臣和奸臣的故事。从这些事例可以看出,史书的作用是如此广泛和重要,它们是国家治理的关键工具。因此,我们应该完整地保存这些记录,将其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