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桃花里小楼深,持玉盏,听瑶琴。醉归青琐入鸳衾,月色照衣襟。
山枕上,翠钿镇眉心。

【注释】

①甘州子:唐教坊曲名,属“中序”。

②露桃花里小楼深:意谓在露桃花深处有个幽静的小楼。

③玉盏:指琉璃制的酒杯。瑶琴:一种古琴。

④醉归青琐入鸳衾:意谓酒后醉意归来,进入绣有青琐图案的卧房。

⑤月色照衣襟:意谓月光照射着衣襟。

⑥翠钿:指用翠鸟羽毛制成的首饰,镇住眉毛,使之不乱。

【赏析】

此词描写一个闺阁女子醉酒归来的情景,表现了这位女子的闲适与娇憨、清丽与婉约之美。

上片写女子在露桃花深处的一座小楼饮酒听歌的情景。“露桃花里小楼深”,露桃,即春梅之别称,是春天开放的花,这里借以表示时间正值暮春时节。“小楼深”,点明女子居处之幽僻。“持玉盏”,写女子手持琉璃制酒杯,暗示她饮酒。“听瑶琴”,写女子在小楼内抚弄瑶琴,以抒其情怀。两句写出了一幅宁静而优美的画面:在露桃盛开的小楼上,女子手执玉盏,耳闻瑶琴的悠扬之声,沉醉不已,不觉已至深夜,便乘着酒兴,轻步走出小楼,踏进绣有青琐图案的卧房。

下片写女子醉后入睡的情景。“山枕上,翠钿镇眉心”,写女子倚山枕而眠,翠钿压住了眉毛,使她的秀眉半隐于鬓间,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山枕上”,点明女子所倚的山枕。“翠钿”,代指女子的首饰,“压住”则说明她的眉毛长而浓密,故用翠钿来镇眉心;也表明女子爱打扮,喜欢修饰眉妆。“镇”在这里有使动用法,即“把……压住”之意。“翠钿”,古代妇女用以装饰眉毛的一种饰物。这里指用翠鸟羽毛制成的头饰。“眉心”,指两眉之间的部位,古人多称眉为黛,此处泛指眉毛。

这首小令描绘了一个闺阁中的少妇醉后归寝的情景,写得十分细腻生动。全篇没有正面刻画这位女子的容貌和性格,而是通过她在酒醉后的举止来加以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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