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飞花寒食后。薄影行风,终日穿疏牖。有客思归还把酒。闲吹倦絮轻黏手。
雪满愁城寒欲透。飘尽残英,翠幄成秾秀。张绪风流今白首。少年襟度难如旧。
【注释】
碎玉:喻雪花。飞花:飘落的花瓣。寒食后:指清明节过后,春意开始萌动的季节。薄影行风:形容风轻轻地吹过。终日:整天,整日。穿疏牖:透过稀疏的窗户。有客:即“有子”。子:这里指儿子。思归:想回家。把酒:摆上酒杯。闲吹倦絮:悠闲地吹着疲倦的柳絮。絮:柳絮。轻黏手:柳絮轻轻附着在手上。
雪满愁城:指大雪覆盖了城池。愁城:比喻忧愁的城邑。寒欲透:天气寒冷到快要穿透衣服的程度。飘尽残英:飘落的花瓣已经全部落净了。残英:落花。翠幄成秾秀:绿油油的树木丛中点缀着盛开的花朵,形成一种繁茂秀丽的景色。张绪风流今白首:张绪(张绪)是西晋诗人,他年轻时很风流,但到了年老时头发都变白了。白首:老年头发变白,这里指年老。少年襟度:年轻时的胸怀和气度。难如旧:很难像从前那样了。
【赏析】
这是一首伤春怀人之作。上片写暮春时节,作者独对空房思念亲人,无心赏玩景致,只是无聊地吹着柳絮。下片写冬末早春,雪后初晴,城外积雪压枝,城廓似罩以翠幕,城中杨柳新发青华,春意盎然,而自己却是愁眉不展。全词借物抒情,融情于景,既写出了春天景物的变化,又写出了主人公心情的变化,构思巧妙别致,笔触细腻传神。
上片首句写清明过后,天气渐暖,雪花纷飞,花瓣飘零,一派春寒料峭的景象。“碎玉”二字用得极为精当,把雪花比作玉石一样晶莹剔透。次句写自己整天被风吹拂,行走于窗前小道之上,那冷冽的风似乎能透过窗户,直逼肌体,让人难以忍受。“终日穿疏牖”一句,不仅描绘出风的凛冽和自己的孤独凄凉之感,也暗示了主人公内心的苦闷、焦虑和寂寞之情。三、四句通过描写“有客思归还把酒”的情景,进一步表现了主人公内心的孤独和无奈。
下片首句写雪花飘落,覆盖了整个城池,使人们感到寒冷刺骨。这一句不仅写出了雪势之大,也暗示了主人公心中愁闷之深。接着两句写雪后的景色:树枝上挂满了雪花,而树上开满了鲜花,形成了一种繁茂秀丽的景象,给人以美的享受。然而,主人公却无心去欣赏这些美景,而是悠闲地吹着柳絮,仿佛要把那些柳絮吹进自己的手中一样。“轻黏手”一词形象地写出了柳絮随风飞舞的样子,给人一种飘逸、灵动的感觉。最后两句则通过描写自己独自坐在房间里饮酒赏景的情景,进一步渲染出主人公内心的忧郁和孤独。
这首词以春景为背景,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绘来抒发主人公的情感。上片主要写了春天的寒冷和孤独;下片则写了春天的生机和美丽,但主人公却无法欣赏和享受这份美好,只能默默地品味着内心的痛苦和孤独。这种情感的转换和对比,使得整首词既富有层次感又富有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