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卷窗明,听杜宇乍啼,漏声初绝。乱云收尽,天际□留残月。奈相送、行客将归,怅去程渐促,霁色催发。断魂别浦,自上孤舟如叶。悠悠音信易隔。
纵怨怀恨语,到见时难说。堪嗟水流急景,霜飞华发。想家山、路穷望睫。空倚仗、魂亲梦切。不似嫩朵,犹能替、离绪千结。
【注释】1.三部乐:词牌名。2.杜宇:指杜鹃,又名蜀帝杜宇,相传为周灵王太子,死后化为杜鹃鸟,啼声哀切。3.漏声初绝:指夜深。4.断魂别浦:指离别的江边。5.空倚仗、魂亲梦切:指只能依靠着思念亲人,梦中相见。
【赏析】此首是写离情之词。词中描绘了一幅暮春时令的景色,渲染出凄迷愁黯的气氛;又用“恨”、“想”等字眼,写出了作者对情人的深切思念和无限怨恨,表现了作者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决心。全词情感真挚,意境幽婉。
上片起二句写景。首句点明时间是傍晚时分,次句描绘出窗外的夜景。帘卷窗明,听杜宇乍啼,这是一幅充满生机的画面。“乍啼”二字,既点出了时令特点,又渲染出凄清的氛围。“漏声初绝”,则说明时间已是深夜,此时人已沉沉睡去。“乱云收尽”,“天际□留残月”两句,描写出天边残月渐隐,乌云已经散尽,一轮孤月悬在天边,这是一幅美丽的月夜图。
下片抒写离情。过片三句,写行者将归,怅然若失。行人行色匆匆,去程渐近,霁色催发,天气转晴,而自己却要被遣送回乡,心中十分惆怅。“断魂别浦”四字,生动地刻画出作者与情人依依惜别的情景。“自上孤舟如叶”,是说作者登上小船,独自离去,如同一片落叶随风而去。“悠悠音信易隔”一句,表明自己与情人音信难通,相隔遥远。
作者抒发了自己对情人的思念之情。他想象情人在家山之间望眼欲穿地等待着他的归来,然而自己却不能及时赶回。于是只好空倚仗、魂亲梦切,寄托深情,以期早日团聚。这最后一句,道出了词人的衷曲,表达了他对爱人的眷恋和思念之情。全词以“怨怀恨语”开头,但结句却以“梦切”作结,表现出词人对爱情的执著与执着追求,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