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技易穷谁比数,牛衣政可眠春雨。
虎窥九关高莫扪,兔秃千毫老无补。
龙婴鳞逆事可惊,蛇画足添心独苦。
马宁坂下困盐车,羊勿梦中翻菜圃。
沐猴从尔楚人冠,荒鸡宁起刘郎舞。
狗监无烦诵子虚,豕亥纵分吾不取。

【注释】

鼠技易穷:比喻人的技能或本领没有多大。

牛衣:指粗劣的衣物。

虎窥九关:形容权势高强,难以侵犯。

兔秃千毫:形容技艺高超,无补于事。

龙婴鳞逆:指龙子龙孙。

蛇画足添心:比喻多馀无用的东西。

马宁坂下:指马鞍山。

羊勿梦中翻菜圃:指不要做白日梦,要脚踏实地。

沐猴从尔:形容人的愚昧,像猴子那样不懂事。

楚:楚国。

荒鸡:指报晓的公鸡,这里指早晨。

刘郎舞:指《刘郎举琴歌》,相传为刘安所作。

狗监:对管狗的人的谦称。

豕亥纵分:指猪狗之辈,任他们随意分食。

不取:不接受。

【赏析】

此词是作者在宋哲宗元祐年间(1086—1093)因反对王安石变法而写的一篇政治抒情诗,表达了作者对变法派“以功业自许”“以功名自期”的不满和批评。

首句用“鼠技易穷谁比数”起兴,言其技能有限,终难成功。次句写牛衣可蔽寒暑,春雨可解饥渴。“牛衣”句,借牛的勤劳来喻人的辛勤;春雨句,以春雨的滋润喻国泽民生,都暗含了变法派的功劳。第三、四句,用“虎窥九关高莫扪”与“兔秃千毫老无补”作比,说虎虽强大但不可侵犯,兔虽有才却无所作为,这两句都是讥讽变法派虽然才华出众,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反而遭到排挤和诽谤。

第五、六句用“龙婴鳞逆事可惊”与“蛇画足添心独苦”作比,说龙子龙孙之事固然值得惊奇,但是蛇画足却增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两句都是暗示变法派虽然有政绩,但是却过于张扬和炫耀,招来了更多的非议和攻击。

第七、八句用“马宁坂下困盐车”与“羊勿梦中翻菜圃”作比,说马虽然辛苦地拉着盐车,但是却没有获得回报;羊则更是被宰杀的命运,这都是讽刺变法派虽然有贡献,但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和尊重。

第九、十句用“沐猴从尔楚人冠”与“荒鸡宁起刘郎舞”作比,说像猴子一样无知,只会随波逐流,而楚国的贤者则能够引经据典,明辨是非,这也是对变法派的讥讽和批评。

最后一句“狗监无烦诵子虚”,则是借用《庄子》中庄周梦蝶的故事,暗指变法派虽然口蜜腹剑,但却无法逃脱失败的命运。整首诗通过巧妙的比喻和夸张手法,将变法派的缺点和不足揭露得淋漓尽致,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他们的愤慨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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