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一夜吹寒雪，万里青山变华发。
东湖兴尽回扁舟，两岸芦花照天发。
篙工拨棹光陆离，一蓑好景渡头归。
忽惊波面渐幽晦，问讯归程船复退。
空岩有鬼鸣啾啾，鼓楫扬波如部队。
须臾夜朗分西东，对岸村墟指顾中。
妖氛孽影叱咤散，人家灯火犹朦胧。
呜呼山鬼尔何错，灭顶于余奚所作。
不能随尔作祸衅，冷炙残杯图咀嚼。
我有长笺叩上真，我有健步飞如神。
请呼雷公起霹雳，割截汝辈为微尘。
鸣呼山鬼听我语，从此逍遥自游止。
如斯搅括枉费力，生死由天不由汝。
【译文】
朔风吹过一夜的寒冷，万里青山变成了白发。
东湖游玩玩尽后返回小船，两岸的芦花在天上飘荡。
船工划动桨橹，阳光照耀着水面，一蓑好景渡过头。
忽然惊觉水面上波光渐暗，询问归程，船已退回。
空山中有鬼鸣叫着啾啾，鼓着船楫扬波如部队。
一会儿天就明亮了分出西和东，对岸村庄在指顾之间。
妖氛孽影叱咤散去，人家灯火仍然朦胧。
唉，这山鬼啊你错在哪里，被我灭顶于何所作？
不能随你一起作乱，冷炙残杯图咀嚼。
我有长笺叩上真，我有健步飞如神。
请呼雷公起霹雳，割截汝辈为微尘。
唉，这山鬼听我语，从此逍遥自游止。
如此搅扰真是枉费力，生死由天不由汝。
【注释】
①朔风：北风。②变华发：形容头发因寒而白。③扁舟：小舟。④篙工：撑船人。⑤陆离：光彩鲜明的样子，这里指船身。⑥好景：美丽的景色。⑦渡头：渡口。⑧须臾：片刻。⑨空岩：空旷的山岩。⑩鸣啾啾：鸟叫声。11鼓楫：击船舷。扬波：扬起波浪。12西东：东西。13村墟：村落和集市。14妖氛孽影：妖气和恶影。15啸叱咤：大声呼喊。16冷炙残杯：比喻生活清苦。17上真：神话传说中主管上天人间的神祇。18健步飞如神：形容行走迅速。19上真：神仙。20雷公：雷电之神。21微尘：微小的灰尘。22啸叱咤：大声呼喊。23逍遥：自由自在。24枉费：白白地浪费。25由天不由汝：由天意不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