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出故溪，邻曲未闻鸡。
草露平平湿，溪云漠漠低。
转山人忽见，分路马多迷。
作客风埃里，难堪听鼓鼙。
【注释】
西溪早行：在西溪（今浙江萧山）作的一首诗。故溪：旧时住地。邻曲：邻人，即同乡。鸡：晨鸣之禽。草露：指早晨露水。平平湿：湿润的样子。漠漠低：低垂的样子。转山：转过一座座小山。分路马多迷：分路处马匹多而迷路。作客：寄居他乡的人。风埃里：尘埃中。鼓鼙（pí）：古代军用乐器，此处代指战鼓。
【赏析】
这首诗是诗人晚年寓居西溪时所作。全诗写景抒情，情景交融，以清丽的语言表现了旅居异乡的愁苦之情。诗中“转山”句，化用了《庄子·逍遥游》中的“吾惊怖其言，犹蛇鳝之不可龋而为之轩裳”语意，形象地表达了作者对故乡的思念以及旅途的艰辛。
前四句写清晨出西溪，未闻鸡声便出发的情景。首二句先点明时间、地点，三、四句写所见景物，突出一个“湿”字来渲染气氛。清晨露水滋润着草木，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出来，但雾气已经弥漫，使人觉得天地间一片迷茫。诗人没有描写旅途中的险峻风光，也没有直接抒发自己的感慨，而是从环境氛围上着笔，烘托出一种苍凉凄冷的气氛，为后两句抒情做了铺垫。
五六句写诗人转山而遇，分路而走，因迷失方向而感到迷茫惆怅。“分路马多迷”，是说山路弯弯曲曲，分岔的地方很多，马儿也很容易走失。这两句既写客观景物，又写出主观感受，使景色更加生动。
七八句写诗人寄居他乡，身受风吹日晒，不堪忍受家乡战乱的喧嚣。“作客风埃里，难堪听鼓鼙”，意思是说：我漂泊在外，身处尘土之中，哪里听得见家乡战鼓擂得震天响？“作客”、“风埃”与“鼓鼙”相映成趣，将诗人的悲愤和无奈之情表现得更为深沉。
此诗语言清新自然，格调高迈，意境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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