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已如风马牛,松风终日听飕飗。
一炉丹熟定不死,半瓮酒香安得愁。
腰带鞓前秋万顷,香炉峰下水交流。
人间事事皆须命,惟有神仙可自求。

【注释】

与世:与世俗人世。风马牛:喻生疏、不相往来。

飕飗(sōuliú):形容风吹的声音。

鞓(bó):腰带。

万顷:广阔无边。

香炉峰:在江西宜黄县西南,有石峰高耸如香炉之顶。

命:指命运。

求:寻求。

【译文】

我与世间已经像风马牛不相及,终日听松风飕飕地吹。

一炉丹药炼熟就能免于死亡,半瓮酒香能解心头愁。

腰间的皮带系着广阔的田野,香炉峰下水流交相交流。

人间万事都由命运安排,惟有神仙可以自己选择。

【赏析】

这首《读仙书作》,是诗人在读仙书之后抒发感慨之作。《旧唐书·陆象先传》载:“天授中,诏天下诸州举孝廉,象先以年老辞,上曰:‘卿年逾七十,犹自不仕邪?’对曰:‘臣年虽老,而志未衰。’”由此看来,此诗应为陆象先所作,时年已至七十。

首联“与世已如风马牛”,意思是说,我与世道已无关系了。“与世已如风马牛”,用《列子·仲尼篇》中“与世偃仰,故几不免于禽兽”的典故来写自己和世俗的关系。“风马牛”比喻彼此之间毫无关系,“与世”指和世俗之人相处或与世事打交道,“如”即如……一样。

颔联“松风终日听飕飗”,写自己的闲适生活。“松风”、“飕飗”分别用“松风终日听飕飗”和“一炉丹熟定不死”,表现诗人超然物外,逍遥自在的生活状态。“飕飗”是形容风吹的声音,“一炉丹熟定不死”中的“定”表示一定。

颈联“半瓮酒香安得愁”,写诗人饮酒自乐的生活。“半瓮酒香”用李白《客中行》“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中的“美酒郁金香”,以及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表现自己过着清苦的生活,但是内心却是宁静安详的。诗人在“半瓮酒香”中找到了快乐。

尾联“腰带鞓前秋万顷,香炉峰下水交流”,写诗人的悠闲和超然。“腰带鞓”指腰系宽带,这里用来形容诗人的生活态度——从容自如,无所拘束。“香炉峰”是庐山著名的风景名胜区之一,这里指庐山。“水交流”用李白《望庐山瀑布水二首》其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中的“落九天”,表现瀑布的壮阔气势。

尾联“人间事事皆须命,惟有神仙可自求”,表达诗人对神仙生活的向往。“人间事事皆须命”,意思是人生在世一切都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惟有神仙可自求”的意思是只有神仙才能自主选择。“自求”就是自主选择。

这首诗表现了诗人超脱世俗、恬淡自适的人生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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