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如森森千丈松,我不如濯濯春月柳。髯疏鬓秃已雪霜,皮皱肉皴真老丑。
叶生画时颜尚朱,王生画时骨更臞。一生爱山吟不就,两肩化作秋山瘦。
君不见褒公鄂公图凌烟,腰间羽箭大如椽。君不见浣花醉图粉墨落,日斜泥滑驴失脚。
贵人寒士两相嗤,画图犹在人已非。王生王生且停手,不如生前一杯酒。
【注】
森森千丈松:高大的松树。濯濯春月柳:长在春天的柳树。髯疏鬓秃已雪霜,皮皱肉皴真老丑:形容人的年岁大,胡须稀少,两鬓发白,皮肤皱纹多,人显得老丑。叶生画时颜尚朱,王生画时骨更臞:指王维的画作比颜真卿的更逼真,王维的画使画中的树木看起来更加瘦削。一生爱山吟不就,两肩化作秋山瘦:形容王维晚年爱山爱得深沉,但他的诗没有完全表达出他的情感,他的两肩就像秋天的山一样瘦。君不见褒公鄂公图凌烟,腰间羽箭大如椽:指的是唐初画家阎立本的绘画作品《凌烟阁功臣图》,其中唐太宗李世民的形象被描绘得像真的一样,而其他功臣形象则像用羽毛笔勾画出来的一般。君不见浣花醉图粉墨落,日斜泥滑驴失脚:指的是唐代诗人杜甫的诗作《饮中八仙歌》中对李白醉酒时的情景描写,其中“黄鸡啄黍”和“醉翁之意不在酒”两句,形象地描绘了李白醉酒时的神态和动作。贵人寒士两相嗤,画图犹在人已非:形容人们对王维的画作的嘲笑和不理解,但即使画作仍然存在,人们也已经变得陌生了。王生王生且停手,不如生前一杯酒:王维劝自己不要再画画了,不如好好活着,享受眼前的一杯美酒。
【赏析】
这首诗是一首赠给写真水鉴处士王温叔的诗作。诗人首先以自己的诗句表达了对王维画作的高度赞赏,认为他的画作比颜真卿的更为真实,更能表达出画中人物的真实面貌。接着,诗人又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明他的画技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画作能使画中的人物显得更加瘦削。然后,诗人又以王维晚年爱山的情感为例,来形容自己的画技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最后,诗人以自己的诗句结束全诗,表达了自己对王维画作的理解和支持。整首诗语言优美,意境深远,既有赞美之情,又有批评之语,既表达了诗人对王维画作的赞赏,也表达了他对王温叔的关心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