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逢群羊,问羊将何之。
朝供大官膳,踯躅未自知。
觳觫此何罪,无乃刍豢为。
肥躯一报德,鼎俎安可辞。
宁辱泥涂中,故人所以悲。
【注释】
- 逢羊:遇见群羊。
- 将何之:到哪里去?
- 朝供大官膳:给朝廷供应膳食。
- 踯躅(zhízhú):行走不前的样子。
- 觳觫(húsù):恐惧发抖的样子。
- 刍豢(chóuhuàn):指牛羊等家畜,也指供养的祭品。
- 泥涂中:污泥浊水之中,比喻卑下的地方。
- 故人:老朋友。
【赏析】
《和圣俞逢羊》是北宋诗人苏舜钦的作品。全诗共六句四十九字,首二句写诗人偶遇一群羊,三、四两句写这些羊被宰杀进奉大官,五、六句写自己对羊的怜悯同情,末句抒发了对故人的悲哀之情。
诗的前两句“道旁逢群羊,问羊将何之”,是诗人在京城郊外偶然遇到一群羊,询问它们将到何处去。这是诗人的自问自答。他之所以问这群羊,是因为他知道这几只肥硕的羊是专给朝廷供奉的,而朝廷又特别重视祭祀,所以这几只羊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作者用意在此,言简意丰,却很耐人寻味。
第三句“朝供大官膳,踯躅未自知”,进一步描写了这几只羊的处境。这几只羊虽然肥硕,但是它们却不知道即将受到什么待遇,只是徘徊不定,不知所从。这就把羊写得十分可怜了。
第四句“觳觫此何罪,无乃刍豢为”,是作者对这几只羊的同情。这几句诗的意思是说,这几只羊虽然长得肥壮,但却无罪过,只是由于人们把它们作为祭品献给了朝廷,才遭受了这样的不幸。这里诗人用了一个典故,“觳觫”一词出自《左传》:“‘觳觫’者,‘两手伸开,两腿弯曲,形若待罪之囚’。”意思是说,这几只羊无辜地被人宰杀了,就像那些待罪的囚犯一样,毫无罪过可言。
第五句“肥躯一报德,鼎俎安可辞”,是诗人对这几只羊的怜悯。这句诗的意思是说,这些羊虽然身躯肥胖,但它只不过是替朝廷献上了一道菜罢了,哪里有什么恩德可言呢?这样一说,就更加突出了羊的无辜与悲愤。
第六句“宁辱泥涂中,故人所以悲”,是诗人抒发了对故人的悲痛之情。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宁愿忍受侮辱,死在污泥浊水中,这也是老朋友所要悲哀的事情啊!
这首诗的大意是说,诗人在京城郊外偶然遇到了一些被宰杀进奉朝廷的羊,不禁感叹它们的不幸遭遇。诗人同情这些无辜的羊,认为它们没有过错,只是被人宰杀献给朝廷而已。而朝廷又对这些牺牲的羊十分重视和感激,因此诗人对它们感到惋惜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