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拿空四十围,问年今已倍千斯。
移根信假杓关力,息荫宁无暖席时。
文字鲁恭经改观,履綦钟意想攀枝。
季孙亦自誉佳树,漫负甘棠蔽芾诗。
【注释】
秀色:树之颜色。
手植桧:孔子亲手种植的桧树。桧,桧木,落叶乔木,有香气。
四十围:树干围长40尺。古代以一尺为十寸。
倍千斯:指桧已生长了千百年。
移根:把树木移植。
杓关:即杓,古乐器。这里泛指木工工具。
息荫(yīn):树下乘凉。
暖席:指在夏天用树叶等做成的垫子坐。
鲁恭经改观:指孔子对《尚书·舜典》中“庶征”一章的解释有所改变。
履綦(qí):鞋底。
钟意:心意。
攀枝:比喻依附权贵。
季孙:春秋时鲁国执政大臣季孙氏。
佳树:好树。
甘棠:棠梨,一种果树。古人常以棠梨喻良臣。
【赏析】
这是作者晚年所作咏桧诗组中的第三首。桧是孔子亲手栽种的柏木,相传孔子手植桧四十多年后,桧树才长到四十围大。这棵树在孔子去世后不久就被移到曲阜孔庙里去了。
“秀色拿空四十围,问年今已倍千斯。”此二句是说:桧树的枝叶茂盛,树冠像伞盖一样,覆盖着整个大殿,它的树龄已超过千年。
“移根信假杓关力,息荫宁无暖席时。”此二句是说:这棵树被移到曲阜孔庙之后,它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和养护,如今它给后人提供了荫凉,使人们可以在树下纳凉休息。
“文字鲁恭经改观,履綦钟意想攀枝。”“文字”,指孔子。据《史记》记载,孔子曾作《尚书序》,但孔子去世以后,《尚书序》却经过鲁恭王刘余的修改润色。“履綦”,指孔子所穿的草鞋。“钟意”,指孔子钟爱的意思。“想攀枝”是说孔子对这棵桧树很喜爱,就像自己攀上树枝一样。此二句是说:孔子的文字被鲁恭王修改过,孔子喜欢的东西也得到了保存,他的精神一直鼓舞着后代人。
“季孙亦自誉佳树,漫负甘棠蔽芾诗。”此二句是说:季孙氏也称赞这棵树是个好树,但他并没有真正爱惜这棵树,辜负了这棵树带给他的益处和美名。《诗经·小雅·北山》中有“蔽芾甘棠”句,后来就成为赞美良臣的美词。此二句是说:季孙氏没有很好地珍惜这棵树给他带来的益处和美名。
这首诗是咏桧而兼及鲁恭王、孔子,通过咏桧抒发了自己的感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