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尝言吏人不怕严只怕读。盖当官者详读公案,则情伪自见,不待严明也。
当官者,凡异色人皆不宜与之相接,巫祝尼媪之类尤宜疏绝,要以清心省事为本。
后生少年乍到官守,多为猾吏所饵,不自省察,所得毫末。而一任之间,不复敢举动,大 作官嗜利,所得甚少,而吏人所盗不赀矣。以此被重谴,良可惜也。
当官者,先以暴怒为戒。事有不可当,详处之,必无不中。若先暴怒,只能自害,岂能害人,前辈尝言:“凡事只怕待。”待者,详处之谓也。盖详处之,则思虑自出,人不能中伤也。
尝见前辈作州县或狱官,每一公事难决者,必沉思静虑累日,忽然若有得者,则是非判矣。是道也,惟不苟者能之。
处事者,不以聪明为先,而以尽习为急;不以集事为急,而以方便为上。
官箴
前辈曾提到,官吏们最害怕严厉的监督,而最怕的是读书。这是因为当官的人如果仔细阅读公文,那么各种事实和真相就会自然显露出来,不需要严厉的监督就能发现。当官的人,对于不同颜色的人群都应该避免接触,尤其是巫师、巫婆、尼姑和老妇等,他们更应该疏远,主要的目的是清心寡欲,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当官的人,刚开始任职时,很容易被狡猾的官员利用,如果不自我检查,就只会得到一些微小的利益。而一旦在任期内不敢轻易行动,大做官的人贪图利益,却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被贪婪的官吏偷走不少财物,因此遭受重大处罚是极其可惜的。
当官的人,首先需要防止暴怒。遇到事情无法应对时,要慎重处理,一定不会失败。如果一看到问题就暴怒,只能伤害自己,怎么能伤害别人呢?前辈曾经说过:“凡事只怕等待。”等待就是详细处理的意思,只要详细处理,思考和考虑就会自然而然产生,别人就无法中伤你。
我曾见到前辈作为州县或狱官,面对难以决断的公事时,必须沉思静虑数日,忽然好像有所领悟,这样是非曲直就清楚了。这种方法,只有不苟且的人才能做到。
不应该只看重聪明,而应该重视全面学习和练习;不应该只关注事件本身,而应该注重方便和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