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得秦王坚凶问，举军缟素，谥曰文昭皇帝。冬，十月，大赦，改元大安。
西燕慕容永遣使诣秦主丕，求假道东归。丕弗许，与永战于襄陵，秦兵大败，左丞相王永、卫大将军俱石子皆死。初，东海王纂自长安来，麾下壮士三千馀人，丕忌之，既败，惧为纂所杀，帅骑数千南奔东垣，谋袭洛阳。扬威将军冯该自陕邀击之，杀丕，执其太子宁、长乐王寿送建康；诏赦不诛，以付苻宏。纂与其弟尚书永平侯师奴帅秦众数万走据杏城，其馀王公百官皆没于永。永遂进据长子，即皇帝位，改元中兴。将以秦后杨氏为上夫人，杨氏引剑刺永，为永所杀。
甲申，海西公弈薨于吴。
燕寺人吴深据清河反，燕主垂攻之，不克。
后秦主苌还安定。
秦南安王登既克南安，夷、夏归之者三万馀户，遂进攻姚硕德于秦州，后秦主苌自往救之。登与苌战于胡奴阜，大破之，斩首二万馀级，将军啖青射苌，中之。苌创重，走保上邽，姚硕德代之统众。
资治通鉴·卷一百零六·晋纪二十八
晋孝武太元十年（乙酉，公元385年）春，正月。
秦王苻坚在长安朝飨群臣，此时长安饥荒，人相食，诸将归家后吐肉以饲。
西燕慕容永遣使诣秦主苻丕，求假道东归；丕弗许，与永战于襄陵，秦兵大败，左丞相王永、卫大将军俱石子皆死。起初，东海王司马纂自长安来，麾下壮士三千余人，丕忌之。既败，惧为纂所杀，帅骑数千南奔东垣，谋袭洛阳。扬威将军冯该自陕邀击之，杀丕，执其太子宁、长乐王寿送建康；诏赦不诛，以付苻宏。
纂与其弟尚书永平侯师奴帅秦众数万走据杏城，其馀王公百官皆没于永。永遂进据长子，即皇帝位，改元中兴。将以秦后杨氏为上夫人，杨氏引剑刺永，为永所杀。
甲申，海西公苻弈薨于吴。
燕寺人吴深据清河反，燕主垂攻之，不克。
后秦主苻苌还安定。
秦南安王登既克南安，夷、夏归之者三万馀户，遂进攻姚硕德于秦州，后秦主苻苌自往救之。登与苌战于胡奴阜，大破之，斩首二万馀级，将军啖青射苌，中之。苌创重，走保上邽，姚硕德代之统众。
译文：春季，正月，秦王苻坚祭祀太庙，宴请群臣。当时长安饥荒，人相残食，众将领回家以后，都把吃进去的肉吐出来。西燕慕容永派使者到前秦主苻丕那里，请求借道东归；苻丕不允许，与慕容永在襄陵交战，秦国军队被打败，左丞相王永、卫大将军俱石子都被杀死。当初，东海王司马纂从长安来到这里，手下有三千多壮士，苻丕嫉妒他，打败之后，害怕被司马纂杀掉，率骑兵几千南下逃到东垣，打算袭击洛阳。扬威将军冯该从陕州迎击他们，杀了苻丕，抓住了他的太子宁、长乐王寿送到建康；朝廷下诏赦免不杀，交给苻宏处理。
司马纂和他的弟弟尚书永平侯师奴带领着成千上万的秦国民众占据杏城，其余的王公百官都被慕容永俘虏了。司马纂于是进军占据长子县，自立为皇帝，改名中兴。因为想要将秦后的杨氏立为自己的夫人，杨氏拔出剑刺司马纂，被司马纂杀死。
甲申，海西公苻弈在吴去世。
燕寺人吴深占据清河反叛。燕王慕容垂攻打他们没有成功。
后秦的主苻苌返回安定。
秦南安王苻登已经占领南安，归附和外来的百姓有三万多户，就进攻姚硕德在秦州的部队，后秦主苻苌亲自前去救援他。苻登和苻苌在胡奴阜交战，大败姚硕德，斩杀二万多士兵。将军啖青射伤了苻苌，苻苌受了伤，逃往上邦，姚硕德接替了他的部队并统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