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俊以滔既破李晟,留屯瀛州,未还魏桥,遣其给事中宋端趣之。端见滔,言颇不逊,滔怒,使谓武俊曰:“滔以热疾,暂未南还,大王二兄遽有云云。滔以救魏博之故,叛君弃兄,如脱屣耳。二兄必相疑,惟二兄所为!”端还报,武俊自辨于马寔,寔以状白滔,言:“赵王知宋端无礼于大王,深加责让,实无他志。”武俊亦遣承令官郑和随寔使者见滔,谢之。滔乃悦,相待如初。然武俊以是益恨滔矣。

六月,李抱真使参谋贾林诣武俊壁诈降。武俊见之。林曰:“林来奉诏,非降也。”武俊色动,问其故,林曰:“天子知大夫宿著诚效,及登坛之日,抚膺顾左右曰:‘我本徇忠义,天子不察。’诸将亦尝共表大夫之志。天子语使者曰:‘朕前事诚误,悔之无及。朋友失意,尚可谢,况朕为四海之主乎。’”武俊曰:“仆胡人也,为将尚知爱百姓,况天子,岂专以杀人为事乎!今山东连兵,暴骨如莽,就使克捷,与谁守之!仆不惮归国,但已与诸镇结盟。胡人性直,不欲使曲在己。天子诚能下诏赦诸镇之罪,仆当首唱从化。诸镇有不从者,请奉辞伐之。如此,则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同列,不过五旬,河朔定矣。”使林还报抱真,阴相约结。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八
唐纪四十四

王武俊以滔既破李晟,留屯瀛州,未还魏桥,遣其给事中宋端趣之。端见滔,言颇不逊,滔怒,使谓武俊曰:“滔以热疾,暂未南还,大王二兄遽有云云。滔以救魏博之故,叛君弃兄,如脱屣耳。二兄必相疑,惟二兄所为!”

六月,李抱真使参谋贾林诣武俊壁诈降。武俊见之。林曰:“林来奉诏,非降也。”武俊色动,问其故,林曰:“天子知大夫宿著诚效,及登坛之日,抚膺顾左右曰:‘我本徇忠义,天子不察。’诸将亦尝共表大夫之志。天子语使者曰:‘朕前事诚误,悔之无及。朋友失意,尚可谢,况朕为四海之主乎。’”武俊曰:“仆胡人也,为将尚知爱百姓,况天子,岂专以杀人为事乎!今山东连兵,暴骨如莽,就使克捷,与谁守之!仆不惮归国,但已与诸镇结盟。胡人性直,不欲使曲在己。天子诚能下诏赦诸镇之罪,仆当首唱从化。诸镇有不从者,请奉辞伐之。如此,则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同列,不过五旬,河朔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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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王武俊因朱滔打败李晟,留屯瀛州,未还魏桥,派其给事中宋端前往催促朱滔。宋端见到朱滔,言语颇有不逊之意,朱滔愤怒,让他向王武俊传达:“我因身患热病,暂时未能南回,大王二哥便骤然有如此说法。我为救魏博之故,叛君弃兄,如同脱了鞋子一样。二兄必定互相猜疑,唯有二兄能做出判断!”
六月,李抱真派参谋贾林到王武俊军营诈降。王武俊接见他,贾林说:“我来奉诏,并非投降。”王武俊脸色大变,询问原因,贾林说:“天子知大夫宿著诚效,及登坛之日,抚膺顾左右曰:‘我本徇忠义,天子不察’诸将亦尝共表大夫之志。天子语使者曰:‘朕前事诚误,悔之无及。朋友失意,尚可谢,况朕为四海之主乎’”王武俊说:“我胡人作将尚知爱百姓,何况天子,难道专以杀人为事吗!今山东连兵,暴骨如莽,即使克捷也与谁守之!我不惜归国,但已与诸镇结盟。胡人性直,不欲使曲在己。天子诚能下诏赦诸镇之罪,我当首唱从化。诸镇有不从者,请奉辞伐之。如此,则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同列,不过五旬,河朔定矣。”让贾林回报李抱真,暗中相约结。

赏析

王武俊和朱滔之间的这场冲突是唐朝晚期一个重大的政治事件。王武俊作为藩镇之一的节度使,拥有较强的军事实力和地方影响力,而朱滔则是另一藩镇领袖。两人之间的关系复杂且紧张,主要原因在于对权力的争夺以及对中央政权的不满。此事件反映出唐朝晚期中央集权弱化、地方割据现象严重,以及地方军阀间的竞争和矛盾。

通过分析王武俊的行为和决策,可以看出他在维护自己地盘和势力的同时,也在努力寻求与其他藩镇的合作。他的这种策略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与朱滔的矛盾,也为后续的合作奠定了基础。这也反映了当时政治环境的一个侧面——即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求生存并寻求发展。

此事件也揭示了唐朝后期地方节度使的独立性增强,中央集权受到削弱的问题。虽然王武俊和朱滔都试图通过不同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但他们的行为最终导致了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进一步加剧了唐朝的政治分裂。这不仅影响了当时的国家治理效率,也为后来的安史之乱埋下了伏笔。

王武俊与朱滔之间的冲突及其结果反映了唐朝晚期政治、军事和社会各方面的复杂性和动态变化。通过深入分析这一事件,可以更好地理解当时的社会状况以及其对后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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