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百官入朝,日出,始开建福门,惟听以从者一人自随,禁兵露刃夹道。至宣政门,尚未开。时无宰相御史知班,百官无复班列。上御紫宸殿,问:“宰相何为不来?”仇士良曰:“王涯等谋反系狱。”因以涯手状呈上,召左仆射令狐楚、右仆射郑覃等升殿示之。上悲愤不自胜,谓楚等曰:“是涯手书乎?”对曰:“是也!”“诚如此,罪不容诛!”因命楚、覃留宿中书,参决机务。使楚草制宣告中外。楚叙王涯、贾餗反事浮泛,仇士良等不悦,由是不得为相。时坊市剽掠者犹未止,命左、右神策将杨镇、靳遂良等各将五百人分屯通衢,击鼓以警之,斩十馀人,然后定。贾餗变服潜民间经宿,自知无所逃,素服乘驴诣兴安门,自言:“我宰相贾餗也,为奸人所污,可送我诣两军!”门者执送西军。李孝本改衣绿,犹服金带,以帽鄣面,单骑奔凤翔,至咸阳西,追擒之。
资治通鉴·卷二百四十五·唐纪六十一
癸亥,百官入朝,日出,始开建福门,惟听以从者一人自随,禁兵露刃夹道。至宣政门,尚未开。时无宰相御史知班,百官无复班列。上御紫宸殿,问:“宰相何为不来?”仇士良曰:“王涯等谋反系狱。”因以涯手状呈上,召左仆射令狐楚、右仆射郑覃等升殿示之。上悲愤不自胜,谓楚等曰:“是涯手书乎?”对曰:“是也!”“诚如此,罪不容诛!”因命楚、覃留宿中书,参决机务。使楚草制宣告中外。楚叙王涯、贾餗反事浮泛,仇士良等不悦,由是不得为相。
当时坊市剽掠者犹未止,命左、右神策将杨镇、靳遂良等各将五百人分屯通衢,击鼓以警之,斩十馀人,然后定。贾餗变服潜民间经宿,自知无所逃,素服乘驴诣兴安门,自言:“我宰相贾餗也,为奸人所污,可送我诣两军!”门者执送西军。李孝本改衣绿,犹服金带,以帽鄣面,单骑奔凤翔,至咸阳西,追擒之。
译文:
癸亥日,百官入朝,太阳刚升起就打开了建福门,只有跟随一人可以自由出入,禁卫军的刀剑露在外面。到达宣政门时,城门还未开启。这时没有宰相和御史,百官不再有固定的班次。皇帝驾临紫宸殿,询问:“宰相为什么还不来?”仇士良回答说:“王涯等人谋反已被拘捕。”因此把王涯的手书交给了皇上观看,并召左仆射令狐楚、右仆射郑覃等升殿向皇上展示。皇帝悲怒交加,对郑、令狐楚说:“这就是王涯的手书吗?”两位大臣答道:“是的。”于是皇帝下令让两人留下来处理中书省的事务,参与决策国家大事。命令郑、令狐楚起草文告宣布于朝廷内外。但郑、令狐楚叙述王涯、贾餗谋反而显得过于轻描淡写,引起了仇士良等人的不满,结果他们两人无法再担任宰相的职务。
在混乱持续的情况下,命令左、右神策军中尉杨镇、靳遂良等分别率领五百士兵驻守在大街旁,用战鼓警告众人,斩杀了十余位强盗后局势才得到平定。贾餗换了装束混在民间过了一夜,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便穿着素服骑着驴子前往兴安门,自称是“被奸人玷污的宰相贾餗”,要求送到军队去受审。守卫们将他捉住送往西边的军队。李孝本换了衣服成了绿色官员,但仍戴着金腰带,用帽子遮着脸,单人匹马逃奔到凤翔,抵达咸阳西边时被追上抓获。
小结:
此诗记录了唐代宗时期的政治风波及人物命运。通过具体事件的描绘,展现了当时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以及皇权的威严与脆弱。诗中通过对话和事件的描述,反映了唐代政治的复杂性和宫廷生活的紧张气氛。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于朝廷动荡和权力斗争的深刻反思和忧虑。整体而言,此诗不仅为我们提供了唐朝历史的具体场景,更通过这些细节展现了唐代政治的风貌及其背后的人性挣扎和社会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