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甲寅朔,河东将李嗣昭攻泽州,拔之。
乙卯,张存敬引兵发晋州;己未,至河中,遂围之。王珂势穷,将奔京师,而人心离贰,会浮梁坏,流澌塞河,舟行甚难,珂挈其族数百人欲夜登舟,亲谕守城者,皆不应。牙将刘训曰:“今人情扰扰,若夜出涉河,必争舟纷乱,一夫作难,事不可知。不若且送款存敬,徐图向背。”珂从之。壬戌,珂植白幡于城隅,遣使以牌印请降于存敬。存敬请开城,珂曰:“吾于硃公有家世事分,请公退舍,俟硃公至,吾自以城授之。”存敬从之,且使走白全忠。乙丑,全忠至洛阳,闻之喜,驰往赴之。戊辰,至虞乡,先哭于重荣之墓,尽哀;河中人皆悦。珂欲面缚牵羊出迎,全忠遽使止之曰:“太师舅之恩何可忘!若郎君如此,使仆异日何以见舅于九泉!”乃以常礼出迎,握手歔欷,联辔入城。全忠表张存敬为护国军留后,王珂举族迁于大梁。其后全忠遣珂入朝,遣人杀之于华州。全忠闻张夫人疾亟,遽自河中东归。李克用遣使以重币请修好于全忠;全忠虽遣使报之,而忿其书辞蹇傲,决欲攻之。

资治通鉴 · 唐纪七十八

二月河东将李嗣昭攻克泽州,张存敬引兵至晋州,王珂处境艰难欲投全忠,却遭拒绝。全忠派使者送其降表,最终王珂举族迁往大梁。此事件反映了唐代末年的政治动荡与军事冲突。

诗歌原文

二月,甲寅朔,河东将李嗣昭攻泽州,拔之。
乙卯,张存敬引兵发晋州;己未,至河中,遂围之。王珂势穷,将奔京师,而人心离贰,会浮梁坏,流澌塞河,舟行甚难,珂挈其族数百人欲夜登舟,亲谕守城者,皆不应。牙将刘训曰:“今人情扰扰,若夜出涉河,必争舟纷乱,一夫作难,事不可知。不若且送款存敬,徐图向背。”珂从之。壬戌,珂植白幡于城隅,遣使以牌印请降于存敬。存敬请开城,珂曰:“吾于硃公有家世事分,请公退舍,俟硃公至,吾自以城授之。”存敬从之,且使走白全忠。乙丑,全忠至洛阳,闻之喜,驰往赴之。戊辰,至虞乡,先哭于重荣之墓,尽哀;河中人皆悦。珂欲面缚牵羊出迎,全忠遽使止之曰:“太师舅之恩何可忘!若郎君如此,使仆异日何以见舅于九泉!”乃以常礼出迎,握手歔欷,联辔入城。全忠表张存敬为护国军留后,王珂举族迁于大梁。

诗歌译文

二月,甲寅朔日,河东将领李嗣昭进攻泽州,并成功占领。

乙卯日,张存敬率军出发前往晋州;己未日,到达河中府,随即围困了该地。这时王珂的处境已经十分困难,他打算逃到京师,但此时人心已经离散,加上浮梁崩塌、河水泛滥,船只行进极为困难。王珂携带家族数百人想要在夜间渡船过河,亲自向守卫城池的人示意投降,但他们都没有响应。牙将刘训劝道:“如今众人心思纷乱,如果在夜晚过河,必定会发生争斗,一旦出现变故,我们的处境就难以预料。不如暂时投降张存敬,等待他的答复。”王珂听从了他的建议。壬戌日,王珂在城角插上白旗,派遣使者带着牌印请求投降于张存敬。张存敬允许开城,王珂说:“我在朱公处有着深厚的交情和渊源,请您退下,等朱公来到之后,我自然会将城池交给他。”张存敬听从了他的建议,并且让他去通知全忠。乙丑日,全忠抵达洛阳,听说了此事后十分高兴,急忙赶过去迎接。戊辰日,全忠到达虞乡,先在重荣的墓地上痛哭一场,表达了自己的悲痛之情;河中人都对他感到满意。王珂打算亲自绑缚着羊来迎接全忠,但全忠急忙阻止他说:“太师舅舅的恩情怎能忘记!如果像您这样的做法,让我以后如何能够见到您在九泉之下?”于是按照正常的礼仪出城迎接,两人握手致意并哭泣,随后一同进入城中。全忠上表给朝廷任命张存敬为护国军留后,王珂全家被迁移到大梁。

赏析

全忠对王珂的态度前后变化极大:开始时王珂面临困境,全忠表现出极大的宽容和理解,甚至允许王珂“以城授之”,显示出他对这位昔日功臣的信任和尊重。这种宽容背后可能是出于对唐朝忠诚的考虑或是政治利益的权衡。然而在王珂提出要面缚牵羊出迎的时候,全忠突然改变态度,坚决拒绝,这反映出全忠在面对权力和面子问题时的谨慎和坚持。全忠此举可能也体现了他对于维护个人尊严和权威的重视。

王珂在绝望中的选择——即放弃抵抗、接受全忠的条件保全生命——也揭示了当时社会和政治环境下人们的无奈与妥协。这种选择在当时的背景下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它反映了人们在极端困境下的求生本能和对现实的妥协。

这首诗通过对王珂与全忠之间复杂关系的描绘,展现了唐代末年动荡时期的政治斗争和个人命运交织的现实。诗中的每个细节都反映了作者对那个时代深刻的观察和思考,以及对于人物心理和社会背景的精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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