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五行役,兹行最感伤。
思亲啼血泪,忆子断刚肠。
游远有遗恨,钟情难遽忘。
离家两夜梦,长绕白岩旁。
《送子赴京》
【注释】乙丑:宋理宗淳祐六年(1246)。临安:今浙江杭州。逮今:到现在。是行也:此次出行。痛慈亲之不见:悲痛于不能见到慈亲。伤幼儿之蚤死:悲伤儿子早逝。登途:上路,即启程去京城。泫然:流泪的样子。因成是诗:因此写成这首诗。
【赏析】
这是一首送子入都的诗。诗人在这首诗中抒发了对儿子的无限眷恋之情。
开头两句写“五过临安”之苦:“八岁五行役,兹行最感伤。”意思是说,自己八岁时就五次随父宦游,而这次入都最为痛苦。“五行”,指四方。《左传·昭公十三年》:“吾子其无时焉,又重有四方之劳……吾子其皆无时乎,又重有四方之劳,凡此五行,非尔器也。”这里借指四方奔波。这两句是说自己自幼年时期起就多次随父出外,而这次远赴京师,更是令人痛心疾首,难以承受。
下面四句,主要描写自己思念儿子的心情和对儿子的怜爱之情。“思亲啼血泪,忆子断刚肠。”这两句的意思是说,自己日夜怀念着儿子,以致悲不自胜,泪如泉涌。“断刚肠”用《庄子•养生主》中的“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以及《孟子•公孙丑上》中的“犹有其在也,曰求放心”等语意。意思是说,自己日夜思念着儿子,以至于连坚强的意志都要被感动得断裂。“游远有遗恨,钟情难遽忘。”这两句的意思与上两句意思相近:由于远离故乡,难免产生遗憾之感;由于对儿子的爱恋之情难以忘却,所以常常为儿子担心。“离家两夜梦,长绕白岩旁。”这两句写的是自己在离别家乡后的两个夜晚所做的噩梦。梦中梦见自己绕山而行,而山旁就是儿子的坟墓。“白岩”,指白鹭洲,位于浙江绍兴市东南的镜湖上,相传是李白、杜甫等人会集于此地作诗的地方。这里借指故乡。
通过诗人对儿子远赴京城这一人生大事的深情关注和忧虑,表现了诗人对儿子的深厚亲情和对儿子前途命运的深深关切,感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