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入铜鞮草木幽,不堪陇水断肠流。
稍逢烟火人家住,似有桑麻场圃秋。
生理艰难何所乐,石田辛苦若为收。
天公长与丰年好,安得仁人每问牛。
【注释】
路入铜鞮:指诗人行至铜鞮县。
陇水断肠流:指陇水之水,因水势湍急而声如泣诉。
桑麻场圃秋:指庄稼成熟了。
物理艰难何所乐:指农民的生活十分艰难。
石田辛苦若为收:指农夫耕种的田地,石田是贫瘠的土地。
天公长与丰年好,安得仁人每问牛:指天公常给人们带来丰收,但谁又能知道农夫的辛劳呢?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农村生活和农民劳动的诗。
首联写诗人进入铜鞮县境,所见的景色是:山路上草木丛生,道路两旁,一片荒凉景象;陇水激流冲过,发出凄厉之声。这里,“铜鞮”当指今山西永济县,古属河东郡。“路入”二字点明诗人的来处,又点出了此行的目的地,即铜鞮县。“草木幽”,是说沿途的景物十分荒凉、阴森。“不堪陇水断肠流”,是说那从远处传来的陇水的悲鸣声,使人感到心酸。这两句,一开头就写出旅途上的凄凉气氛。“稍逢烟火人家住”,是说在荒凉的景色中偶尔遇到了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显得十分亲切。“似有桑麻场圃秋”,是说在农家附近,看到有稻田正在收割,有菜园正在割草打捆,还有果园的果实已经成熟。这两句,又从荒凉的景色过渡到热闹的气氛,并把读者的视线引向那些正在忙碌的农人。这两句诗,不仅使荒凉的景色变得生动起来,而且使单调的行程变得有趣起来了。
颔联紧承前二句而来,进一步描绘出农村的景色和生活。“生理艰难何所乐”中的“生理”,即生计。“何所乐”,即乐趣在哪里。意思是说,农民们辛辛苦苦地从事着艰苦的劳动,他们的乐趣在哪里呢?这一句诗,表达了作者对农民的同情。接着,作者笔锋一转,“石田辛苦若为收”,是说,他们耕种的那些石田(贫瘠的土地)是多么辛苦,可是收获却很少。这一句,表现了农民的辛勤劳动和生活的困难。
颈联进一步写农民的生活。“天公长与丰年好”,是说老天爷总是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好天气。“安得仁人每问牛”,是说谁能想到,这些辛勤的劳动者,连一头耕牛都没有养!这两句诗,既表现了作者对农民的同情,也表现了作者对农民的愤慨。这四句诗,通过描写农村的景色、农民的生活、农民的处境等几个方面的内容,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黑暗现象,表现了作者关心人民生活的思想感情。
全诗以议论为主,叙事次之,描写为辅。语言质朴通俗,形象鲜明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