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筑林间憩倦游,莫年幽事胜西州。
松阴猿啸闲行药,日夕鸦归独倚楼。
山色齐奴开步障,叶声楚客赋悲秋。
一生不晓樊川意,刚把诗方万户侯。

【注释】

小筑:小住宅。西州:指西州的名胜古迹。齐奴:即周济,字彦高,号莲溪居士,山东济南人,清代诗人。开步障:打开屏风。楚客:指屈原,战国时期楚国诗人。樊川:唐白居易居所,今河南洛阳。方:正,才。

【译文】

在林间小屋小憩,疲倦游玩时不再去寻幽访胜,不如西州的山水胜景。

松阴下猿猴的啼啸声,我闲行采药,日暮时分乌鸦归巢,我独自倚楼而思。

山色与齐奴(周济)的步障相映,树叶与楚客(屈原)的悲秋歌相和,我一生不解樊川(白居易)诗的意境,只好刚把诗当了万户侯。

【赏析】

此为一首题画诗,作者自况其人、其志、其诗。

“小筑”二句,写诗人于林间小居休憩之景。小筑,是隐居之所;林间,则表示远离尘世。“憩倦游”,表明厌倦了出游,也表达了一种超脱世俗的情怀。“莫年”,即无年,意谓没有多少时间。“幽事”,指隐逸山林中之事。“胜西州”,言胜于西州,意即胜过西州的一切美景。这里以西州之景比小居之景,足见诗人对小居之地的钟爱。这两句看似平淡,实则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松阴”,“猿啸”,写诗人在松阴之下悠然地采药,猿猴在树上鸣叫。诗人采药归来,独自登上高楼,眺望夕阳西下的景象。“闲行药”,表现了一种闲适的心情。“日夕”,点出时间的晚景。“独倚楼”,表现诗人孤寂落寞之情。这两句描写了诗人在大自然的陪伴下,度过一天之中的黄昏时刻。

“山色”,“叶声”,写诗人面对山色和树叶声所产生的感受。山色与“齐奴”(周济)的步障相映,叶声与楚客(屈原)的悲秋歌相和,都表现了诗人对自然景物的喜爱和对秋天的感受。“开步障”,写诗人打开了屏风欣赏山色;“赋悲秋”,则是写诗人在秋天里创作诗词的情趣。这两句描绘了诗人在大自然的包围下,度过了一个清雅宁静的秋天。“楚客”,指屈原。“樊川”,指白居易。樊川是白居易的居处,位于今河南洛阳。白居易有《题樊川宅》一诗云:“樊川宅好偏宜静,松竹阴深更得幽。”这里用“樊川”代指白居易居处,意谓自己不能理解樊川诗意,只能像刚得到官位的人那样,正当地享受着俸禄。

全诗以景起兴,由小筑的清幽,引出山色的秀美,又通过采药、登楼等动作,将诗人的心境表现出来,最后又回到小筑,表现出诗人对自然的热爱和对隐居生活的向往。全诗意境清幽,感情恬淡,语言朴实,形象鲜明,充分表现了诗人的高洁品格和高雅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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