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冰雪岁峥嵘,客里那堪送客行。
万里归心应接淅,一尊别酒且班荆。
春生汶水庭闱近,人去雕阴幕府轻。
欲仗征鸿寄消息,地寒不肯过边城。

【注释】

送鄜州节判任元老罢任东归二首其一

长途冰雪岁峥嵘,客里那堪送客行。

万里归心应接淅,一尊别酒且班荆。

春生汶水庭闱近,人去雕阴幕府轻。

欲仗征鸿寄消息,地寒不肯过边城。

【赏析】

“长途冰雪”四句,写送别的情景。诗人以“大雪满弓刀”起笔,点明时令和送别的原因:由于天寒路阻,不能骑马,只好步行,于是在大雪中踏上了征途。这里既交代了送别的时间、气候和原因,又写出了诗人的心境。一个“峥嵘”字,既表现了天气之严寒,又写出了诗人旅途之艰险,同时,也暗寓了自己仕途之坎坷。“千里送君何处?雪上空留马行处”,是千古传诵的名句。“千里”“百里”“半百”,都表现了距离之长,而“万里”则把这一距离推向了极致。“万里”与“千里”相比,更增加了距离之远;而“万里”又与“万里外”相比,则更增加了距离之遥。这样,送行之人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接下来“万里归心应接淅,一尊别酒且班荆。”两句诗,是说,尽管有万般离愁别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归心已系,就又觉得欣慰;想到要与朋友共饮,就又觉得高兴。这两句诗,既写出了自己的心情,又进一步烘托出送别的气氛。“班荆”典出《史记·淮阴侯列传》,韩信在未得志时,曾与临济漂母相依为命,临济漂母曾用荆条编席给他遮风挡雨,因此后人称“班荆道旧”。这里指朋友之间互相安慰、鼓励的情景。

最后两句“春生汶水庭闱近,人去雕阴幕府轻。”是说,春天已经来到了汶水岸边,那里庭院中的花木正欣欣向荣,友人将要离开,令人感到惆怅;而友人离去后,幕府中的人将更加显得轻松悠闲。这里既表达了对友人的眷恋之情,又表现了送别时的无奈之感。

此诗是王维晚年的作品,其艺术成就很高。从思想内容来看,这首诗表现了作者壮志未酬、功业难就的抑郁悲凉的心境。从艺术上看,它结构严谨,层次分明,情景交融,韵味无穷。前两联叙事写景,中间两联抒情,后两联议论,全诗浑然一体,无迹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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