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劳生为尔忙,只除不到白云乡。
步回洛浦生罗袜,歌断秦楼蔌杏梁。
闲扑衣襟迷远望,静穿窗隙锁斜阳。
帝城别有风流在,辇路春风十里香。
【注释】
(1)尘:尘世间。
(2)汩汩:水流声,这里形容人生忙碌。劳生:劳苦的生灵。
(3)尔:你。
(4)洛浦:指汉文帝时贾谊在洛阳居住的地方。洛浦生罗袜:即“罗袜生洛浦”,指洛水之滨有美女罗敷的遗迹。
(5)歌断秦楼:即“秦楼歌断”,指秦地的歌声中断了。蔌(sù)杏梁:指隋末民变领袖窦建德的府邸,其门上曾用杏木为梁。
(6)闲扑:随意拂拭。衣襟:衣服的边缘。
(7)锁斜阳:把夕阳锁住不让其西去。
(8)辇路:皇帝的车驾所经的道路。春风十里香:形容帝都长安春天的繁荣景象。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叹帝都风光的七绝,诗人运用了比兴手法。开头四句写人世的喧嚣与繁华,五、六句写人世的荒凉,七、八句又写人世的宁静。最后两句,从人世的喧闹中回到人间,写出了人间的美好。全诗意境开阔,气势雄浑,是一首咏史之作。
此诗前四句以议论起笔,说人生如过眼云烟,忙忙碌碌,只有到白云之乡去才是归宿,这既表明作者对人生的看法,也点明题旨。“洛浦生罗袜”,“歌断秦楼”(见《汉书•外戚传》),都是极富浪漫色彩的历史故事,作者借以表现自己对现实生活的感受和态度。
中间四句写人间的荒凉,“步回”二句,写人在尘世间行走的情景,意谓在尘世行走,只能看到罗袜生于洛浦;听到歌声,也只能听到歌断于秦楼。两句中“只除”二字,说明除了到白云之乡之外,别无他途,进一步强调出世的思想。“闲扑衣襟迷远望,静穿窗隙锁斜阳”两句写人在尘世间活动的情形,意思是说在尘世中闲来无事的时候,就胡乱拂拭自己的衣襟,远望着远方;静静地通过窗户的缝隙,将斜照的阳光也关在外面。“闲”、“静”二字写出了人世活动的空虚无聊。
最后两句写人间的美好,“帝城别有风流在,辇路春风十里香”两句,意思是说帝城中别有一种风韵存在,而皇帝所经过的路(辇路)上,春风十里都充满了芳香。这里的“别有”一词,既写出了作者对现实的感受,又表明了作者的主观感受。
这首诗的艺术特色在于它的构思独特,语言精炼。首联用典,颔联用比喻,颈联写景抒情,尾联写人。通篇一气呵成,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