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游东诸侯,致敬多拥彗。
讫无安巢木,岁晏复反鞁。
饮马南洋桥,摩玩米芾记。
蛟龙郁蟠拿,剑戟磔芒刺。
酌别表海亭,潋滟吸空翠。
霜风吹鸿鹄,草野簇车骑。
日斜过云门,凌跨方半醉。
垠崿乱叶滑,蹭蹬几欲坠。
悬岩半遏面,绝涧黑无地。
入险难遽止,眩运不敢视。
层崖宿山家,坐久犹胆悸。
居民畏马嘶,游子喜犬吠。
汲远终夜喧,月斜人未睡。
柴关见星稀,枕石馀藓腻。
酒散身逾困,饥透食有味。
忽闻炒椒巅,虎去失羸牸。
阴森木石怪,惨冽霜露气。
黎明转重崦,呀互急幽閟。
缭绕天一线,陷日孤光细。
嵌隙深且苍,白昼悲魍魅。
过午才得水,饮漱解鞍憩。
却是城西河,山间更清驶。
弯环折䲔肠,诘曲乱之字。
跋步重踆涉,深浅频揭厉。
林开见石田,数顷牛角锐。
淳俗久深居,见人但惊避。

译文

在青州山间行走,我游历了东方的诸侯国,向他们致敬,手持扫帚。然而我并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栖息的巢木,到了年末又不得不回到原地修理车辆。

我在南洋桥饮马,观赏米芾的石刻记录,看到蛟龙盘踞,剑戟刺破阳光。

我离开表海亭,那里的景色如画,波光粼粼,令人心旷神怡。

风起时,鸿鹄高飞,草莽中车骑簇拥;日落时,云门山巍峨耸立,我独自醉倒在半山腰。

峻岭险阻,树叶纷乱,我攀缘岩壁,艰难前行,几乎失足跌落。

悬崖峭壁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站在崖上喘息,不敢继续前行。

我进入了险境,难以止步,头晕目眩,不敢再向前看。

山家居住的地方在高高的崖壁上,坐在崖边很久,我仍感到胆战心惊。

住在山上的居民害怕马匹的嘶鸣,而我作为游子却喜欢犬吠声。

夜深人静时,我还听到远处的喧哗声,月光倾斜,人们还未入睡。

在柴门处我看到星光稀疏,枕石旁还留有苔藓的痕迹。

酒意未消身体更加疲倦,饥肠辘辘食不甘味。

忽然听到炒椒的声音,原来老虎已经离开了羸弱的母牛。

黑暗中,木石之间隐藏着诡异的影子,冷气逼人,霜露之气凛冽。

天刚刚亮,太阳转过重峦,山中的幽闭之处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缠绕的天空像是一线天,太阳的光芒被重重地压住了,显得十分细微。

岩石缝隙深邃且苍茫,白昼之中似乎有鬼魅出没。

过了午后我才找到水喝,解下鞍鞯休息。

这时才发现,原来是城西的那条河,山间更显清秀。

蜿蜒曲折的山路如同一条蛇,曲折的字迹在其中交错。

跋行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我不断调整步伐,小心翼翼,以免掉入深渊。

森林开阔之后,露出一片平坦的土地,数顷之地牛角尖锐。

淳朴的民风已久居此地,他们见到外人就惊恐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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