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驹细犊小香车,城南陌上问倡家。
倡家窈窕可怜妾,石榴裙裾飞蛱蝶。
零陵酒熟正宜尝,娇歌一曲双断肠。
敛笑含颦背花烛,眼意拂君君暂宿。
【注释】
华驹细犊:指小马。华(hào)驹,骏马;犊(dú),小牛。
香车:指马车。
倡家:妓院。窈窕:美好貌。这里指女子。可怜妾:值得怜爱。
石榴裙裾(jū):石榴花的裙子,指妇女。
零陵:古地名,今湖南零陵县,以产酒著名。熟:好。
娇歌:美丽的歌声。
双断肠:一语双关,既指美人的歌声使人肝肠欲断,又指美人的容貌令人销魂。
敛笑含颦:皱眉微笑。意:情意,心意。拂君君暂宿:意为我暂时住在你家里。拂,通“拂”,“暂宿”指暂时留宿。
【赏析】
这是一首艳诗。诗人在长安城西闲逛,偶遇一名妓女,于是与她一见倾心,并发生了感情,便写一首诗赠她,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边,共度良宵。全诗语言优美,形象生动,富有诗意。
首句点明地点、时间和人物。城南陌上是长安城的南面大街,是妓院集中的地方。问倡家是说去访问一个妓女。倡,原指歌舞艺人,后来泛指女艺人,即妓女,这里指娼家。
第二句写诗人在妓院里看到的情景。窈窕可怜妾,意思是说那女子长得美丽动人,可爱可亲。石榴裙裾飞蛱蝶,意思是说那女子穿着石榴花图案的裙子,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这句诗把女子的美丽和轻盈写得惟妙惟肖。
第三句写诗人对这女子的感受。零陵酒熟正宜尝,意思是说那地方出产的美酒已经熟透,应该品尝一下了。娇歌一曲双断肠,意思是说听了她那如泣如诉的美妙歌声,使作者不禁肝肠寸断。这里的娇歌二字是双关语,既指她的歌声悦耳动听,使人陶醉,又指她的歌声具有强烈的感染力,足以使人肝肠寸断。两句合在一起描写了一个美丽而伤感的女子的形象。
第四句写诗人对她的感情。敛笑含颦背花烛,意思是说她一边微笑着,一边皱着眉头,背对着花烛,似乎在暗示自己即将离开的意思。眼意拂君君暂宿,意思是说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使得我暂时留宿在她那里。眼意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拂者,通“拂”,这里是稍微停留的意思。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她对我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因此我才暂时住在她那里,以便更好地观察她的表情,了解她的心思。
整首诗语言优美,形象生动,富有诗意。诗人通过对一个美丽而伤感的女子的描写,表达了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这种情感虽然有些过于夸张,但也反映了唐代诗人对爱情的独特理解和追求。这首诗在唐代诗歌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为后世所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