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声四起国殇悲，运尽东南事可知。
塞下径推金马去，草间俄见石鲸隳。
祝宗端合先祈死，丞相空闻后出师。
落日半江秋寂寞，乳鸦啼绕万年枝。
【注释】
宿凤凰山：在今湖南湘潭市。上方：指凤凰山上，相传有仙人居住之地。四首：即四首诗。
楚声：指楚国的歌舞音乐。
运尽东南事可知：意谓楚国灭亡的命运已定。运，命运。
塞下：边塞之下。金马去：指西晋开国元勋贾充被杀。
石鲸：指南朝陈霸先起兵反隋，建南陈时，曾用石鲸作战舰，大败隋军。隳（huī）：破坏。
祝宗：指三国时吴主孙权，他多次向曹魏求和。
丞相：指诸葛亮，他曾五次北伐中原以恢复汉室。空闻：徒然听到。后出师：指诸葛亮死后，蜀国没有再出兵北伐中原。
落日半江秋寂寞，乳鸦啼绕万年枝：形容暮色苍茫，江面孤寂，乌鸦啼叫，环绕着千年古树。
【赏析】
此诗是诗人于唐天宝十四年（755）冬，流寓潭州（今湖南长沙）期间所作。前四句为第一首，写诗人吊古之幽思；后四句为第二首，写诗人对当时形势的忧愤。这首诗表现了杜甫“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思想境界，表达了他对国家前途的关切之情。
首联两句，写诗人吊古之幽思。“四起楚声”，是说当此时，楚国之声不绝于耳。“国殇悲”三字直贯全篇，表明诗人吊古之情的深沉。
颔联二句，写诗人对当时形势的感受。“塞下径推金马去”，意思是说，在塞外，人们纷纷推举金马门的权贵，而弃置贤能之士不顾；“草间俄见石鲸隳”，意思是说，在草丛中，又看见石头上的石鲸被毁坏。这一句是说，在政治方面，统治者只顾眼前小利，而不顾国家大事，致使贤能之士遭到排斥，奸佞小人得志。这是诗人对当时形势的深刻感受，是诗人对现实的强烈谴责。
颈联两句，写诗人对当时政治状况的担忧。“祝宗端合先祈死”，意思是说，孙权多次向曹魏求和，但曹操不肯答应。“丞相空闻后出师”，意思是说，蜀国的丞相诸葛亮几次北伐，都未能取得胜利。这两句是说，当时的政治形势十分危急，连孙权、诸葛亮这样的人物都感到力不能挽狂澜之势了。
尾联两句，写诗人对国家未来命运的担忧。“落日半江秋寂寞，乳鸦啼绕万年枝”，意思是说，夕阳西下，江水波光粼粼，一片荒凉寂寞的景象；乌鸦在树上啼叫，仿佛在呼唤着什么。这两句是说，诗人担心国家的前途，如同乌鸦啼叫一般凄凉。
这首诗语言朴实无华，却具有强烈的感情色彩，表现出诗人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