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高门。不断轩车驷马尘。五色凤毛新照眼,惊人。气压喧啾百鸟群。
语笑满堂春。耸壑昂霄看已真。玉唾成时十六七,知君。膝上摩挲不肯嗔。
【注释】
南乡子:词牌名。
贺于冶泉尚书:指北宋著名词人晏几道。贺铸是晏几道的字,他曾任过中书舍人、尚书省郎中等官职,所以称他为“贺于冶泉尚书”。
高门:指显贵之家。
轩车驷马:指高官显贵的车驾。
凤毛:凤凰的羽毛。传说凤凰能乘鸾飞升,故以之为吉祥之物。
喧啾百鸟群:形容声音嘈杂。
玉唾:喻指美酒。
十六七:指年轻美貌。
【译文】
千古以来,最尊贵的家门。不断有高贵的车马尘土飞扬。五彩斑斓的羽毛在眼前闪耀,令人惊奇。它压住了百鸟的声音,威风凛凛。
满堂欢笑,仰天而望,看它耸入云霄。它的羽翼轻轻挥动,如玉唾般晶莹剔透。知道您膝上摩挲着它,不肯轻易放手。
【赏析】
这首词是贺铸《减字木兰花·金陵怀古》组词中的一首,写一位贵公子宴饮时观赏一只神鸟的逸兴豪情。首句“千古一高门”点出题旨,“高门”即指显贵的门第,这一句总括全篇,说明此词写的是富贵人家的宴席,也点明主人公的身份。“轩车驷马尘”写宴会的豪华,也是对主人身份的一种烘托。“五色凤毛新照眼”写这只神鸟的奇异美丽,既写出了它的外貌,又暗含着其非凡的价值。“气压喧啾百鸟群”是写这只神鸟的威势,与前面所写的“五色凤毛新照眼”相配合,使这只神鸟的形象更加丰满、鲜明起来。“语笑满堂春”是说宴席上充满了欢笑声,气氛非常融洽,这是对宴会气氛的描写,同时也是对主人宴请宾客的热情和好客精神的赞美。“耸壑昂霄看已真”则是对这只神鸟的描写,用“耸壑”、“昂霄”来比喻这只神鸟的高超本领。“玉唾成时十六七”,这是作者想象中的情景,也是对这只神鸟形象的一种艺术夸张。最后四句是全词的重点,是词人的赞颂之意。“知君”、“膝上”都是敬辞,是对主人公的尊敬。“摩挲不肯嗔”则表现了主人公对这位神鸟的喜爱之情。这首词语言通俗流畅,感情真挚动人,充分体现了词人豪放洒脱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