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舷溪子发阳阿，落叶霜林见鸟窠。
清閟阁前春意早，萧梁台上月明多。
倾瞻鸣雁嵇中散，仰视飞鸢马伏波。
对酒息思千古事，潘郎刺促为谁歌？
【注释】
和：酬唱，作答。倪元镇宅：即倪瓒宅第。张贞居：张贞的住处。茅山：地名，在今浙江省绍兴市西南，为道教名山。阳阿：古琴曲《阳阿》，又名《清徵》。嵇中散：指嵇康，字叔夜，三国魏文学家，有“竹林七贤”之一。马伏波：指马援，字文渊，东汉初年名将；马援少年时曾与友人结义，誓为生死之交，后因事被贬，遂投笔从戎，屡建奇功。此处泛指英雄志士。
【赏析】
此诗应是酬赠张贞居而作。诗人和潘子素（潘君）同宿倪元镇之宅，送他归茅山。全篇写景抒情相结合，意境高远。
首联“扣舷溪子发阳阿，落叶霜林见鸟窠。”扣舷，摇船。阳阿：水曲。阳阿馆在浙江乌程县西，是汉成帝会稽王游宴之所。这两句说，扣着船桨，在溪流曲折处发出声响，看到两岸落叶满地，一片霜气笼罩的林木间，有鸟儿栖息在树枝上。这两句描写了作者乘船经过溪流曲折处的所见所闻，表现了江南水乡的秋色之美，也暗示了张贞居的归途。
颔联“清閟阁前春意早，萧梁台上月明多。”“清閟”，幽静、清寂。梁，楼名。这两句说，清閟阁前春意已经早早到来，萧梁台上月色明亮照耀着大地。这两句描写了作者在清閟阁前所看到的春景。“萧”字用得传神，写出了月光皎洁明亮的景象。
颈联“倾瞻鸣雁嵇中散，仰视飞鸢马伏波。”嵇中散：指东晋人嵇康。嵇康好弹琴，善长吹笛，又工于书法。《世说新语•赏誉》记载：“嵇康与吕安不和……嵇康曰：‘亲燕不如干肉佳，干肉不如釜底膏甘美。’吕僧珍妇为康所惑。”马伏波：指西汉大将马援。“倾瞻”即仰望。这两句说，抬头仰望，看到大雁在空中飞翔，仰视，看到风筝在空中飘动。这两句以“嵇中散”和“飞鸢”相对应，以“马伏波”和“飞鸢”相照应，形象地写出了作者在欣赏景物时的所见所感。
尾联“对酒息思千古事，潘郎刺促为谁歌？”对酒：饮酒。息思：沉思。潘郎：诗人自称。刺促：急促。这两句说，面对着美酒，我沉思着千年来发生的事情，诗人自己为什么这样急切地唱歌？这两句以“对酒”和“刺促”相照应，表现了诗人面对美景而产生的感慨之情；以“千古”和“为谁”相照应，表现了诗人对人生哲理的深思。整首诗意境开阔，情感真挚，语言清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