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井绿芜深,空有杨花暗御林。
一自朝云归寺里,几回明月到楼心。
陈台露冷蛩声苦,楚水波寒雁影沈。
白发词臣多感慨,长歌对酒向谁斟。

【注释】

景阳宫井:皇宫的井。杨花:指柳絮,亦称“杨花飞”。御林:皇家禁卫军。朝云:旧传为巫山神女所化之神。陈台:即长干桥,在今南京秦淮河北岸;相传是古代男女幽会之处,后成为诗人感怀爱情之所。露冷、寒雁:皆形容秋夜景色凄凉。白发词臣:指李白。多感慨:言自己对政治有所感伤。长歌:高歌。

【赏析】

这首诗作于天宝十四年(755)秋天。李白当时任江陵(今属湖北襄樊)县令,他刚被贬出京不久,心情十分郁闷,于是写了这首诗以自解。

首联写景,写景中暗含着诗人的心情:“景阳宫井绿芜深”,景阳宫井边生长着深深的绿色野草,这一句描写了宫中的荒凉景象;“空有杨花暗御林”,只有随风飞舞的杨花落在皇宫禁地,暗合了诗人的寂寞之情。

颔联写诗人内心的感慨:“一自朝云归寺里,几回明月到楼心。”朝云,传说为巫山神女所化之神。《高唐赋序》曰:“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浦,使玉赋高唐之事……其夕王寝,梦与神遇,其境广长,上不知梁栋,下不知底柱;仰视则不可究其涯,俯听不测其底,遂慷慨而悲,泣下沾襟。王乃询玉:‘何气所感?’玉具对曰:‘觉时忽忘我形,若穷无形者,此谓帝之乐。’王曰:‘何谓帝之乐?’玉曰:‘今君王与妾同舟而济,泛泛无所止,相背而驰,沐雨而生,蒙风而行,失水而翻,失己而危,今妾魂灵独存,且不得顾,何欢益!’”《高唐赋》和《神女赋》均为楚辞作品,其中描写男女相爱的情节尤为动人。这里用“朝云归寺里”、“明月到楼心”来比喻诗人对情人的思念之情,也暗含着他自己的仕途坎坷。

颈联写景:景阳宫中的废井旁长满了杂草,夜晚明月照进宫中,照到了他的居处。“陈台露冷蛩声苦”,“陈台”是长干桥的别称,诗人在这里借陈台抒发自己对爱情失望的痛苦。

尾联写诗人的感慨:“白发词臣多感慨”,言自己对政治有所感伤。“长歌对酒向谁斟”,诗人面对美酒,却无法畅饮,因为心中充满了痛苦。

这首诗是李白被贬谪以后写的一首抒情诗,表达了作者对人生无常、世态炎凉、仕途坎坷等复杂感情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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