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句人传自雪堂,万人如海一身藏。
骑鲸有志寻仙李,刺虎无心效卞庄。
高枕拂云眠薤谷,直钩和月钓林塘。
寄声沙鸟休飞去,老子年来物我忘。
【注释】雪堂:指宋代文学家苏轼的居所。雪堂诗,即苏轼的诗。雪堂集:指苏轼的诗集。《庄子·逍遥游》中有“吾闻言于接舆,畏累(累字原缺,据俞樾《古经通言》卷二五补)乘风”之句,李耳,即老子,庄子自称。刺虎:喻勇猛。效卞庄:效法春秋时鲁国的卞庄子刺杀猛虎的故事。高枕:指高卧。拂云:形容睡得很熟的样子。《诗经·卫风·淇奥》:“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令德不卒。”这里用“拂云眠”形容睡得十分香甜。薤谷:即长满韭菜的山谷,古人以为神仙所居之地。直钩:即“直钩垂钓”,比喻清廉自守,不求名利。和月:即和风,比喻和煦的气候。沙鸟:指沙鸥。寄声:托物传书,借物传情。
【赏析】这首诗是作者在友人来访问后写给他的回信。诗人先写自己对朋友来访的喜悦,然后从自己的经历说起,说明自己志向远大,不慕名利,并以此勉励来客。最后以自己年老力衰,已忘物我之别,希望友人不要飞走作结。
开头两句是说:你的佳句传遍了雪堂,万人之中你像大海一样沉静,只有你自己像一座山一样藏身其中。雪堂是苏轼的寓所,他在这里吟诗,所以后人称他的作品为“雪堂诗”。苏轼为人豁达大度,心胸坦荡,他常以海喻人,以山喻己,所以人们说他像海一样深邃、像山一样高耸。这两句是说自己与众人相比,显得格外深沉。
三、四两句是说自己虽然志向远大,但是并不追求名利富贵,而是像庄子所说的那样,宁愿骑鲸远游去寻访仙李,也不愿学卞庄子去刺杀猛兽。因为卞庄子刺虎的故事出自《左传》,而庄子则寓言自己要远离功名利禄,去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这里说“刺虎”,实际是指“刺李”。李,指仙人李耳,也就是老子。这里暗指自己要以庄子为榜样,远离功名利禄,过清静无为的生活。
五、六两句说:我现在可以高枕无忧地睡觉了,因为我已经和月亮一起钓鱼了;也可以直钩垂钓了,因为我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不受任何诱惑。这两联都是说自己淡泊功名,不慕荣利。前一句说“高枕”是说现在闲适自在,没有忧虑;后一句说“直钩”是说心如止水,不受任何外界干扰,不为名利所动。这两句表达了自己淡泊名利的决心,表现了自己超然物外的情怀。
末两句是说:请你代我问候沙鸥吧,不要飞走了。诗人把沙鸥比作自己的知己朋友,表示自己与沙鸥之间的深厚情谊。沙鸥在沙滩上筑巢栖息,经常飞来停歇,诗人常常在海边看到它们的身影,于是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这两句表达了诗人与沙鸥之间深厚的友谊,同时也表明了他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之情。
全诗以议论为主,抒发了自己淡泊名利的人生态度和对大自然的喜爱之情。诗人通过与友人的书信往来,表达了自己对人生的感悟,以及对友情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