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五宿天界寺，今日重逢天界僧。
傍看无发胜有发，此事吾能汝不能。
听讲雨花还更否，闻钟乞食记谁曾。
雪鸿指爪何劳答，且共庞公坐一灯。

【译文】

过去在天界寺停留了五个夜晚，今年腊月天界寺的僧人访问余昙阳庵留宿，下大雪后再次大作，于是写成此诗。

以前我曾在天界寺住了五个夜晚，今天又遇到天界寺的僧人。

旁边没有秃顶的和尚，头发比有秃顶的和尚更好，这是一件我能办到的事情，你却做不到。

听讲经时雨花是否还会落下，闻钟乞食的事是谁曾记录过？

雪鸿飞来，我的指爪能抓住它，你何必用书信来回呢，我们且与庞公一同坐灯下。

【注释】

（1）己巳：即元丰四年（1082年）。正月：农历二月初一，为春季之初。（2）家弟：弟弟。（3）天界寺：在今安徽合肥南郊。唐玄宗开元年间建，宋时改名为报恩禅院，又名佛国寺。（4）僧：僧人。五宿：住五天。天界的僧人来访，故称“五宿”。（5）傍看无发胜有发：旁观的人头发稀疏，胜过有发的人。比喻自己虽贫而清高。（6）此事吾能汝不能：这件事我能做得到，你却做不到。指自己能保持清白节操。（7）听讲雨花还更否：听讲经时雨花是否还会落下。据传说，讲经时，雨花台有雨花纷纷而下。（8）闻钟乞食记谁曾：闻钟声时，有人前来乞讨粮食，这是从前的事，如今谁还有这样的记录。（9）雪鸿指爪何劳答：雪鸿飞来，我的指爪可以抓住它，你何必用书信来回呢。雪鸿，即信使。指爪，比喻信使飞来，手可触及。何劳：有什么必要。答：回信。（10）且共庞公坐一灯：暂且与你一同坐在一盏灯火下。庞公，指晋代名士陶渊明。陶渊明常以读书、弹琴为伴，有时夜深不眠，点烛独坐，自号五柳先生。这首诗是诗人晚年所作，表达了他晚年隐居的生活和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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