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妆楼镜不开,楼高堪作望夫台。
银钩莫把流苏下,怕有还家梦到来。
【注释】
妆楼:女子梳妆用的楼。镜不开:指不打开梳妆镜。流苏:古代妇女的一种饰物,长条形垂饰,用珠玉等串成,下垂时像波浪一样摆动。
【赏析】
闺怨是写女子在夫婿远行后,独自守空房的孤寂心情。此诗描写的是闺中少妇的愁思和期盼。诗的前两句为第一层,以景衬情;第三句为第二层,以物传情;第四句为第三层,以情作结。
首句“人在妆楼镜不开”,从对面着笔,突出女主人公的孤单寂寞。“人”与“妆楼”、“镜”相照应,点出人物身份及所处的环境。“不开”二字,又暗含了女主人公内心的矛盾。因为开不开,全看她的心情如何,若心情好,她当然愿意把镜子打开,看看自己的容颜;若心情不佳,则不愿意打开,更不想照见自己的容貌。这两句,看似平常,实则蕴含着丰富的内容。
次句“楼高堪作望夫台”,紧承“不开”而来,由“人”到“楼”。言楼虽高,但不如丈夫远行在外,能给她带来欢乐、安慰,因此,她不愿打开梳妆镜,也不愿看到自己的模样。“楼高”既表明了她的孤独处境,又暗示了丈夫不在的苦闷;“堪作”说明楼虽高,但并不能完全消除她的苦闷;而“望夫台”这一比喻,则进一步揭示了她对夫君的思念,以及因不能见到丈夫而产生的失望情绪。这两句,虽然只是简单的景物描绘,但却深刻地表达了女主人公的孤凄之情。
第三句“银钩莫把流苏下”,承上句“堪作望夫台”而来,言既然楼上没有丈夫的身影,那么,她为何要在这里久久徘徊呢?原来她在等待一个不可能到来的人——她的丈夫的归来。“莫把”,即不要将、别把的意思,这里用来加强语气,表明女主人公的急切心情。“流苏”,本指帘子的流苏穗,这里泛指装饰品或饰物。“莫把”二字,不仅表现了她盼望归人的心情,而且表明了她对这种盼望的坚决态度。“怕有还家梦到来”,承上句来,言女主人公之所以迟迟不走,是因为害怕自己一走就会梦见回家的情景,所以她才迟迟不离开这个妆楼。“还家梦”,即回家梦,也就是她所期待的夫君归来的梦想。这句诗的意思是说,女主人公之所以迟迟不走,是因为她害怕一走就会梦见回家的情景。这两句诗,通过女主人公的内心独白,巧妙地表达了她的孤寂之情、盼归之心和对美好生活的美好憧憬。
整首诗语言朴素,却情感真挚。诗人通过对女主人公内心世界的真实刻画,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美丽而又充满悲剧色彩的女性形象。诗中没有一句直抒胸臆之语,但字字句句都饱含深情。尤其是“银钩莫把流苏下”中的“莫把”、“流苏”,更是妙不可言。这两个词语不仅使整首诗显得更加生动活泼,而且也使女主人公的形象更加鲜明突出。